我们俩的肠胃都太差了。

    在图书馆里,我就老看她往厕所跑。於是我幸灾乐祸地写纸条给她:阁下原来肾虚。

    过了一阵子,报应来了,我自己的肚子也莫名其妙开始坏了起来。没一会儿,我就得去厕所那里蹲个半小时。

    她也写纸条报复我:导演去哪儿了?

    她把自己肚子不好的毛病归咎於酒JiNg,说我们或许应该少喝一点。但我说,之前买的那一瓶酒我们都还没喝完,让我自己一个人喝可不行。至於刚买的嘛,那倒是可以考虑取消掉。我猜他们应该还没送出去。

    有时,我们Ai沿着湖边散步,一圈又一圈地绕着走。直到走得累了,我们也不会去到那些长椅上面休息。因为我们一致同意,那些长椅实在显得太矫情了,像是有意为之的。

    坐上去的人也显得太刻意,像是在炫耀自己获得了好风景,把自己也放进了风景里,成为风景的一部分。这样,反而不能让人静下心来欣赏了。

    但是,我总是走不过她。虽然她总是Ai穿靴子,可她的脚却惊人的能走。她每次见到我在抱怨,就笑话我T能低下。

    我很不爽,说自己是有健身的,而且有整整六块腹肌。只不过,这或许和高原反应一样,越是强壮的人越吃亏。

    她讽刺我,喔了一声问,“那你给我m0一下。”

    我说:“什麽?”

    “腹肌啊。你敢不,不敢就是没有。”

    我说,“那你还是当作没有吧。”

    一路上,我们互相吵嘴,互相挖苦,当然也会聊一大堆一大堆的废话,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像是当天到底是星期几,那天隔了几天之後又是星期几这种无聊的问题。还有些是关於我路上见到的同学——b如其中有一个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一个从图书馆的五楼到四楼,居然还要坐电梯下去的哥们。我一开始跟那哥们进了电梯,还以为他已经按了一楼的按钮,结果他居然在四楼就神态自若地走了。真是活见鬼。

    我们从来没聊过彼此第一次见面的那次事件。好像这从没发生,又好像这是什麽禁忌话题。反正她不提起,我也不提,我们俩就这麽默契地翻过去了。

    此外,我们谈天说地,讲别人的八卦,批判当代大学生的Ai情缺乏实质。聊天气,争论首尔跟珠海哪个更舒服。我们聊中韩之间的各种差异。但我们不聊政治,因为她说我是愤青,聊不来。

    有些时候,我也能占上风,把她说得哑口无言。但多数时候还是她更加能说,把我输得五T投地。

    我说,我作为一名前辩论队成员,而且是优秀之中的优秀辩手,我十分觉得你朴恩慧阁下是一个非常有潜力的辩论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