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主围坐在了茶台前,张正煮上了一壶茶,“昨儿个本应该前去北门迎你,但着实无法抽身,因昨日老夫这里来了一位贵客。”
张正抬眼,“他是花满庭花老先生!”
李辰安一怔,便听张正又道:“花老先生说你虽是当今宁国的摄政王,但并不在乎那些礼节,与其做那姿态在大雪中去迎接你,莫如邀请你今儿个来此间喝一杯茶。”
“我本担心,他说无妨。”
“你当真来了,他没看错你,老夫也甚感欣慰。”
李辰安咧嘴一笑:“花老哥是明白我的,你们这么大的岁数了,还去风雪中迎我……这不是折我的寿么!”
“在京都的时候他说要去游历天下,我本该想到他首先要来的地方是这里……他今何在?”
张正一捋长须,“走了。”
“昨日你从北门入广陵城,他从南门而去。”
“我问他为何不等等?”
“他说……他年岁已高,方知时日珍贵,与你本是忘年交,你不会计较,他亦想留在人间的足迹多一天。”
李辰安默认,心里有些担忧:
“只是这风雪甚大,花老哥孤身独行……他那身子骨可受得了?”
张正抬眼,视线落在了李辰安的脸上,忽的一笑:
“花老大儒桃李满天下,追随者众,他并不孤独。”
李辰安未做他想,对张老夫子的这句话倒是认同。
毕竟花满庭是太学院院正,说起来而今宁国诸多的官员,都是他的门生。
他去某地,以他的声望,当会被奉若上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