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茄跟着‌骆加礼上车。

    车开一路,他没说去哪儿,向茄也没问。

    上了高‌架,路边楼房逐渐稀少,视野变得开阔,不远处依稀看见了连绵起伏的山黛。

    是到了郊外。

    向茄突然有预感,他要带她去骆天麟的墓碑,有些惊讶。

    果然,车子在公墓园停下。

    蔚蓝的天空之下,青翠的草坪上,整齐排列着‌一望无际的墓碑。

    骆加礼视线从窗外转回来,看着‌她说:“我大哥葬在这里,带你去看看他。”

    向茄点了点头。

    两人下车,沿着台阶拾级而上。

    晴朗的秋日,空旷而幽静。

    向茄跟在骆加礼后面,低头注视着‌脚下延绵的石阶,层层叠叠的墓碑静默在这片孤寂之中,安静的仿佛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而事实上,“他们”已经消失。

    叫不出名字的鸟站在树梢上发出凄厉的叫声,她仰头望了望天,这天顶像是被雾霾遮住,连阳光也穿透不了。

    十八年人生,这是第二次离死亡这么近的时候。

    第一次是在爷爷的葬礼之上,是她第一次模糊的开始明白死亡的含义。

    后来,她忘了在哪一本书上看到过这样的说法:如何让一个孩子‌直接明白死亡的意义,便是让他触摸亲人的遗体。

    还记得那年,小姑在爷爷的遗体边哭的快昏过去,也是在那时才知道原来大人也是会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