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娟已经走到任亚勇身后,一脸鄙视地瞧着任进,“没花那钱像流水一样哗哗地没了,从小就辍学打架没教养的人,说的话谁信。”
任进咬紧牙狠狠地忍,他没理赵娟静静看着任亚勇,想看看他会说什么,然而任亚勇嘴唇嗫嚅着,最后竟朝他甩甩手,“你先走吧,改。”
那打发要饭的样子,任进憋在心里的那股气突然泄了,松开咬紧的后槽牙,噗嗤一声笑了。
他嘲讽地看着任亚勇点点头,“对啊,我是没教养,我这不是有娘生没爹教吗?”
任亚勇脸色顿时变得难看,用力推了任进一把,“赶紧走,别要不到钱就在这里发疯!”接着门啪地一声关上。
爷爷知道后躺在病床上生气地给任爸爸打电话,说他如果不给钱,老房子他就立遗嘱给任进,他一把沙子也得不到。
那时候老家就是一个没有任何发展的农村,老房子虽然占地面积大,但是也只是一个平房,没有人看得上,对已经生活在城市的任亚勇来说完全没有吸引力。
听了爷爷这么一说,任亚勇也不等爷爷立遗嘱,他自己写了一张纸,亲笔写下放弃老家所有东西,从房子到土地他都不要,目的就是让任进再也没有理由去找他要钱。
后来爷爷住院看病的钱是任进他找工地老板借的,那钱他在工地没有工资干了一年才还清。而爷爷出院回家后立即去村委会,就把老家所有的土地房子都转到任进名下。
现在任进给任亚勇看到那张纸,正是任亚勇当年亲手写下的那份放弃协议。
任亚勇也不管,“我是你爷爷唯一的儿子,亲戚乡里都说了房子和土地应该由我继承,我这个老子还没死呢,怎么可能给你这个孙子,所以这份协议不算。”
“对啊,任家还不是你任进说了算,儿子就得要听爸爸的。”赵娟也帮着附和道。
任进眼睛一瞥扫视赵娟,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和鄙视,然后冷冷地将她当年说的话还给她,“一天到晚就知道来要钱,这有手有脚自己不会赚吗?”
赵娟被怼得脸都绿了,任耀威伸手指向任进,“你凭什么说我妈!”
任耀威长得又矮又胖,完全没有任亚勇的基因,任进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冲着他的手指倾了倾身,“这是你妈当年说给我听的话,我不能说她那我就说你呗,你天天来我这乞讨要钱,是没手没脚吗?”
任进满意地看到三个人都被他怼得脸色难看,“我在这里再重申一遍,一老房子和土地任亚勇既然都放弃了,那拆迁房自然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二我没有兄弟姐妹,不要和我攀亲戚,更别妄想从我这要钱,毕竟我这没教养的,只看重钱,生气可是会动手的。”
任进靠在椅背上,烦躁地拿出烟想点着时,目光落在他腿上的手,侧头看身旁的顾悦己,她一直安静地陪着他。
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