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壮汉露出发达的肌肉腱子,腱子上有恐怖的纹身。

    有的则刺了个“忍”字。

    宋河没见过这架势,手脚有点哆嗦。

    沈放看出他的害怕,大掌牵着他的手,紧紧的,一步一步,坚定地,坦荡地走到门前,对其中一个人说明来意。

    那人去通报后,很快就来回复说,当家的请他们进去。

    后来的宋河,说他永远也不会忘记那日沈放的模样,侧颜线条刚冷,眼神笃定、像是带着某种使命感,又透着几分遇神杀神的狠劲,映着整个天际的晚霞余晖,宛若淬着金子般,熠熠发光。

    他紧紧握住他的手掌,牵着他一步一步走入那个未知的困境,却给他心间注入了一股莫名安定的力量。

    宋河就这么跟着沈放走了进去。

    两人走到天井一,在客厅前头两三米处时,已经有人拦住他们,阻止两人继续前进。

    这时,沈放和宋河可以看到正位上坐着一个三十五岁上下,穿着白衬衫搭配着杏色西装和吊带的男子。

    他面容清俊儒雅,看上去很显年轻。

    此时,那人手上正抓着一副眼镜在擦拭,慢条斯理的样子看不出是像是江湖人传言的那么可怕。

    宋河甚至怀疑,这个人根本就不是陆三爷,而是陆三爷手下的某个马仔。

    但诡异的气氛蔓延着,周围的黑衣打手都很安静,好像连大气都不敢出一样。

    沈放和宋河也跟着不敢出声。

    好半晌,男人似乎觉得眼镜够干净了,才架在鼻梁上,一抬头顺着天井这边看过去,映着夕阳余晖镀上的暖光,看上去显得更加斯文儒雅。

    他弯起修长且薄的唇瓣,温温对着宋河一笑,很绅士地问:“你就是宋连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