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呼啸,雪乱舞,往脖子里钻,寒气随着呼吸往肺里钻。
楼近辰眼中的天地,从灰褐色变成了灰白,又变成了纯白。
世界是多姿多彩的,但是有些人眼中的世界,总是只有少量的颜色,而对于其他的颜色深恶痛绝,但凡有所见有所知,便要去批判指责一番,唯有让其和自己一样,喜欢一样的颜色才好。
楼近辰自然也有他自己的喜好,并且会对自己厌恶的东西,往往都想管一管说一说,不过,曾经的他人微言轻,只能在网上发表一些意见,不过,现在的他有了力量。
可称得上是一方豪强了,却有时他又会反思自己,是不是将自己的意志强加于别人的身上,如果一切都按自己的思想那样去发展,那么这个世界是不是也只有一种颜色了呢?
若是做一个比喻,如果自己是红色,先将最讨厌的黑色挑出去,挑完了之后,又看到白色也不满意,又将白色也挑出去,再接着又挑出蓝色,慢慢的,最后只剩下红色,那么只剩下我了,亦可说是,我亦死了,因为全都是红色,已经分不出我与他了。
不过,当一个人站的足够的高,那么一些原本看不顺眼的杂色,也可能只是无关紧要的,如那天上太阳,照耀世界万物,从不因为谁为肉食,或谁是草食而有偏向。
它东升西降,你觉得太阳晒,就躲暗处去,你觉得晒的舒服就多晒一晒。
望着这满眼的苍白,楼近辰想的是这样的酷寒之色,绝不能够将世界掩盖,就留在这极北之地吧。
楼近辰觉得自己还没有那样的高度,所以还是以自身善恶与恩仇来回应这个世界。
这个冬之神教的人,几次对他下手,原本他还觉得对方也死了祭司,就算了,而且还出主意,让冬之神教能够与国师府将来有机会和平共处,即使是做不到,也能够维持着那种斗而不破的场面。
大家一起为世界的修行气候变迁来努力,不好吗?
可是她们得了好处,还要置人于死地!
突然,他的眼中看到雪雾之中,有一个人在走动。
这样冰寒的地方,若是有人,那一定是冬女的和雪狼的信徒,而现在北方,雪狼的信徒已经很少了,即使是男性也很多直接信奉冬女了。
他走得近了,发现那居然是一个雪人,可是这个雪人居然会走路,虽然走得慢,但是它确实是在走路,一对不知道用什么做成的眼珠子,黑的诡异。
它大约高至楼近辰的腰部,似乎对于这风雪特别敏感,它的手上拿着一根黑色的树枝,嘴里竟是发出‘呜呜’的声音。
这是有生命的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