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的后院里,进进出出的人手脚步慌乱,看着一盆盆端出来的血水,尚如斯强撑着晕过去的冲动,焦急地询问太医到了没有。
“大人莫慌,已经派人去请了!”
尚如斯心急如焚,亲自跑到衙门口,踮起脚尖张望,看到雨幕里赶过来一架马车。车夫冒雨急速行进,停在京兆府门前。
后面的衙差还在嘀咕:“太医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从马车里跳出来个浑身淋湿的男子,尚如斯一看到那人的脸,整个人就松懈了下来,如同找到了菩萨。
“世子爷!救命啊!”
祁渊在宫门口得到消息,知道从宫里请旨还需要一定的时间,当即就和宋南枝去了与镇国公府相熟的一位太医家中,将太医请了过来。
衙差连忙将太医请了过去,祁渊满脸的水还没擦干净,就一边往里走一边问尚如斯:“怎么回事?”
后面的宋南枝也提心吊胆地跟上。
“实在是事发突然,崔少尹进宫的路上遭到了贼人的行刺,若不是崔少尹命大,躲了一下,此刻恐怕就没命了!但现在也凶险得很,人已经昏迷不醒了。”
“皇城脚下,竟然敢行刺朝廷命官!既然来人这样嚣张,你可有头绪?”
尚如斯白净的一张脸露出悲愤之色。
“定然是太后的人做的!我们京兆府受太后要挟,不能讲竹刈村一案上报,崔少尹听闻荆国长公主再次逃脱律法制裁,听闻世子爷在宫门口长跪不起,想要帮世子爷一把,前脚才整理了竹刈村的案卷准备进宫,后脚就遭到了刺杀!这幕后凶手,昭然若揭!”
宋南枝惊异,没想到太后真的对崔永年下手,喃喃道:“太后和陈如意如此胡作非为,实在……实在荒唐!”
尚如斯露出几分视死如归的决绝:“的确!太后竟然敢对崔少尹下手,实在耸人听闻,我今日就要面禀圣上,不知道太后会不会也对我下手!她杀得了一个两个,难道杀得了所有人?太后的人当街杀了我最好!我虽然官职卑微,好歹是京师的地方父母官,足以惊动皇上,让皇上彻查!”
祁渊拍了拍尚如斯的肩膀:“不必尚大人白送一条性命了,太后既然下手,就有一去不回头的势头,我们还需从长计议。”
一行人进了太医为崔永年诊治的内室,血腥味渐浓,宋南枝看着躺在床上脸色煞白的崔永年,与祁渊对视一眼,两个人的心都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