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宗辞身上的酒气不重,眼神也是清明的。
周稚京应了一声好。
两人便沿着人行道慢慢的走,这条路上行人不多,成列的梧桐树,枝叶茂盛,黄色的路灯下,是斑驳的树影。
周稚京慢他一步,垂着眼,视线落在他的鞋子上。
经过两天时间的冷静,周稚京的情绪已经完全平和,再想起陈宗辞在涧村对她说的那些话,就能够平静对待。
她反思自己,当时不应该有负气的情绪。
从最开始,她就知道陈宗辞来者不善,他不是带着她走向光明的神,他是要将她拉入无间地狱的恶魔。
方觉夏说:“别指望他还能回到过去,他不再是陈最,当他把那个家里的一切都烧掉的时候,陈最也被他一并葬送于火海。陈只,你知道你自己失去的是什么吗?”
“你永远失去了陈最对你毫无保留的爱,陈最再也不会回来了,就如同当年的那个陈只,也永远不会回来。”
方觉夏说这些话时,眼睛是通红的。
她说你逃不掉,除非他自己愿意放下。
什么情不情,爱不爱的,他只是还不能走出来,不能放下心结。
等有一天他真的放下了,你又是谁呢?
她说她不会劝他,她有耐心等。
等到他有一天回过头来发现,究竟是谁对他毫无保留。
她说你不必拿上床这些事情来激我,一个人从执拗到释怀,总会有一个过程,而现在就是过程,他也不过是在你的身上寻找陈只的痕迹。
她说,你要么还他一个陈只,要么就让他清楚的知道,其实他认知里的陈只从不存在。
别来赎罪那一套,他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