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库里面有冷风灌进来,冷得祝荧止不住发抖。他一时半会没有找到方逸辰的车子,在避风处停了下来,然后被裴慕隐拉住。
周围有散场的宾客陆续离开,汽车的声音时不时响起,继而越来越远。
祝荧很清晰地听到了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听到的话。
他不由地愣了愣,迟钝地意识到裴慕隐说了什么。
视觉和触觉似乎都暂时被蒙蔽,唯有听觉敏感地捕捉到了那三个字,传递到心间引起阵痛。
裴慕隐在跟自己讲,对不起。
生怕祝荧没有听清楚,裴慕隐重复了一遍:“对不起。”
祝荧沉默了片刻,看似冷静,实际死死地握紧了车钥匙,才勉强克制住了混乱地涌上来的情绪。
指腹无意按压了车钥匙的开关,不远处的车与其响应,在昏暗的光线中亮了亮前灯。
这仿佛是一声提示铃,让祝荧猛地打了个颤。
裴慕隐道:“你在害怕什么?”
祝荧似笑非笑地嗤了一声,撇开头道:“我有什么好害怕的。”
“那你倒是看着我的眼睛说这话啊。”
祝荧顿了顿,想要不屑地开口拒绝,可目光闪动了下,最终没能说出来。
向来不愿意落在下风的Omega现在没了声,只是偏执地用指甲掐着掌心,在上面划出一道道的白印。
“你这个骗子,我都分不清你嘴里有哪句是真话,哪句是撒谎。”裴慕隐道,“跟我逢场作戏有意思么。”
他跟着祝荧往前走了几步,看到祝荧拉车门的右手都在抖,甚至一下子没能如愿拉开车门。
一声短促的闷响回荡在车库里,这如同耗尽了这个Omega全部的力气,没办法继续强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