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冬落缓缓睁开眼晴,看着远方天空缓步走来的一个白袍人。
白袍人俊美得不似人间人,右手持一根已经玉化了的行山仗,左耳挂着一个宛如弯月的银环,在那银环之上坐着一个长着翅膀的金黄色的精灵。
精灵拍打着双手唱着古老的歌谣,他的歌声带着一股媚惑人心的力量,在他的歌声中有泉水叮咚响,有鹿卧草眠,也有明月照山冈,有沾满露水的清晨,有树影下的阴凉,也有满天的霞光……
在白袍人的身侧灵气浓郁成一道道流光,化成千万只奇珍异兽绕着他飞翔。
他每一步落下,就好像是跨过了千山万水,前一刻还在天边,后一刻便出现在了眼前。
白袍人手中与他齐高的行山杖顶端鲜花盛开,他先是来到一个之前被冬落与虎蛇两位神使的战斗余波伤到的一个孩童前,从行山杖的顶端摘了一片花瓣放入孩童的口中,花瓣入口即化,那个孩童也迅速恢复了生气。
青岩村的村民们先是万籁俱寂,而后便是整齐划一的跪倒在地,诚心诚意。
在他们心中,白袍人必是那神祗无疑。之前连从未见过的虎精蛇精都见了,如今再见一方只存在于故老们口口相传的神话中的神祗,好似也没有什么荒诞的,更没有想像中那么可怕。完不似那祠庙里青面獠牙的形象。
白袍人轻抬手掌,那些跪倒在地的人便不受控制的站了起来。
白袍人走出青岩村,走向一片狼藉的战场,混着泥土的白雪一片乌黑。
他只是一路走过,脚下便是绿草如茵,鲜花盛开,蜂蝶自来。
眼下分明是寒冬,在他的脚下却是一幅春天的气象。
冬落躺在雪地里气息微敛,一动不动,戏,演到了这个份上,那就要做足了。
他也想看看这位山水神祗到底想要干些什么。
本来他是不愿管青岩村的事的,人生天地间,忽然而已,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缘法,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数。青岩村有,他冬落也有。
这天下苍生,甭管是不是修者,谁不是在求一个自渡,自己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行了,那有什么闲情逸致去管他人门前瓦上的霜雪。
可他冬落却不是这样,他就喜欢帮人打扫门前的霜雪,在渭城是,在坤区十五巷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