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言山兄弟这是买了什么好东西回来呀?”有眼尖的马上问道。
徐言山还没有反应过来,老实答道“是糖糕。”
“你都快要发达了,怎么还买糖糕这种不值钱的点心。”
“秀竹爱吃。”秀竹是他儿子的名字。
说完,他也已经回过神了,却没有机敏到发觉刚刚某位嫂嫂的语气带着酸味。
“几位嫂嫂今天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也不怪他这样问,他家自从搬到这个小院后,除了开头几天有几位交好的族里兄弟来过,其他人难得过来。庄氏似乎跟族里的妯娌关系平平,就算有聊得来的也不多,眼前这几位显然不是。既然不是跟庄氏交好的,又突然来了,肯定是为了什么事。什么是需要找到他家来的呢,徐言山纳闷地想,完全没想过会跟过继的事有关。
他想着过继的事族老们刚刚才提,就算族里的兄弟会知道,怎么也要等到明日,可是他出趟门才花了一个多时辰的功夫,几位嫂嫂就来了,显然不可能是为着过继的事。再说了,这事还不一定呢,他想,他继母那边也许不会同意的。
过继的事在徐言山心里还只是个影子,在消息灵通的徐家妇心里却已经是实打实了。
为什么?因为郡王病重,他等不了了!郡王妃请了有名的方士卜卦,得了一个生辰,说是要找到这个生辰出生的徐家子过继,郡王才能转危为安。这明着是过继,实是为了冲喜,就算挑中的是家族看中的孩子,家里也不得不放人,陛下甚至都说了,只可惜他的皇孙没有合这个生辰的,不然就挑出来过继给徐喻明,谁不知道陛下嫡出的皇孙只有一个,他这都肯了,哪怕只是一句空话,旁人就更不敢不应了。
皇子里唯一生了皇孙的就只有二皇子,他也不知是不是该庆幸自己儿子生得少,没有合上那生辰的。他家里合不上,徐家人口众多,总有合上的,这一合就合到了徐言山这儿。其实除了徐言山,另外还有几个,有一个年纪是最合适的,只有三岁,就是辈份不怎么合适,排起来应该叫徐喻明曾祖父。
辈分合适、又是嫡出、且在家族中不怎么要紧的,也就只有徐言山,他就是年纪大一些,其余倒没什么。但几个族老中有一人却更看重另一个合上生辰的庶子,那位是他一个爱子家里的,这样的好事自然是紧着自家人。他已经跟其他族老都说好,一起能说动皇上把过继的人换成他那庶孙。
但显然这招行不通,二皇子一听他们说庶子,便态度明确地说,要是他们舍不得嫡子,自个儿去跟陛下说。他们哪里敢说,也就只能劝徐言山放下这事,偏徐言山是个愣的,竟然就应下了。
他这儿说不通,他们只能劝他媳妇,他这个媳妇还算是个明理的,就是因为明理,她不管来的这些妯娌怎么劝就是不为所动。
徐言山明着问她们为什么来,她们东拉西扯了一顿,胡乱答了。徐言山听出应该不是为了什么要紧事,就照他一开始所想的,避去了厨房,哪怕是自家亲戚,能避嫌还是避嫌,他听外面人传过徐家闲话,把徐家子弟说得很是不堪,他可不希望这样的脏水也泼到他身上来。
她们劝了许多话,庄氏虚应道,一直到要做饭了,才把她们送走,她估摸着下午还有人来,也许老宅那边的人也会来。
进了厨房,她见徐言山在灶前坐着,正在摆弄一张小马扎,无奈摇头。
“你倒还有这个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