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儿看了秦玉娇一眼,毫无原则的偏向弟弟,说吴氏的坏话,已经成了这些年夫人的习惯。
秦玉娇压根儿没有意识到,她这个好弟弟每回来找自己都没什么好事,不是在外面惹了祸求她帮着遮掩,就是犯了错被秦宗限制了花销,找她拿银子周转的。
秦玉娇总将父亲把秦玉威惯坏了的话挂在嘴边,殊不知自己比秦宗还要纵容秦玉威几分,秦玉威之所以长成了如今这副五毒俱全的样子,她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只可惜他俩是亲姐弟,莺儿只是个下人,再多的话也只能放在心里,闻言答应一声,下去亲自看着人替秦玉威煮醒酒汤不提。
“说罢,你这个时辰过来有什么事?”秦玉娇往炕上一坐,没好气道。
见她主动问起这事,秦玉威忙直起了身子,他往秦玉娇腰间看了一眼,发现她腰间悬着个七彩百子千孙禁步,似乎还从中散发出一阵阵沁人的幽香。
“姐,你这禁步还挺别致,怎么竟还能熏香?从哪儿得的,也赏弟弟一只如何?”秦玉威两只眼珠子盯在禁步上,讨好道。
秦玉娇听他夸赞禁步心中受用,可听到后半句又双眉倒竖起来。
“你要了去做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又准备拿去送给那些个小贱人,她们也配同你姐姐相提并论?你是准备气死我呢!”
“看你,”秦玉威啧了声,“姐,不是我说你,你怎么嫁了人一天天的脾气还渐大,我这一句话没说完,你就一顶大帽子扣下来,你弟弟我都冤死了。”
他当然不会承认,他方才讨要禁步,是准备找机会送去给谢家大娘子,以此讨美人的欢心。
才一会儿的功夫,秦玉娇便听弟弟提了两回自己脾气渐大的话,不由微微一愣,也觉着这段时日自己动怒的次数是多了些。
不过她并未将此放在心上,反而把这一切都归结到最近京城流传出关于郑卓然的传闻上,这些传闻让她颜面扫地,心情能好了才怪呢。
秦玉娇摆弄着腰间的百子禁步,从中散发出更浓的幽香,不知为何,同样是沉水香,放在这支禁步里就是要比其他香炉里焚出来的更加沉郁悠长。
这种香气让她感到心安,最近也越发依赖它,秦玉娇深吸了一口气,不禁稍微缓和了脸色。
她原本以为郑卓然必定会因为弟弟和鹊儿的事迁怒冷落自己,不想为着那些个传闻不仅没有如此,郑卓然还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从书房搬回了正院。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抚在肚子上,她感到丈夫就连床第间也温存许多,若是能趁机怀上孩子,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秦玉威见她不再说话,便放下茶盏提醒道:“姐,我今日过来,是与你商议正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