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郑卓然恨得心头滴血,竹叶十分不安,怕他会做出什么事来,只可惜郑卓然多年来已经习惯了诚服于长春侯打压,不过片刻,他就又讲一切隐忍下去。
郑卓然就吩咐竹叶,让他连夜动用皇城司的人手,务必控制住京中舆论,不能产生对郑家不利的言论。
这日的春宴过后,何牧之无疑成为了最大的赢家。
朝中的大臣们纷纷夸赞他有当年何老相爷的风范,而大臣的夫人们则将何牧之摆在了首席金龟婿的名单上。
“这下小何大人可就成了各家乘龙快婿的第一人选,去何府提亲的媒婆,都快将何府的门槛踩破了。”
金太监拿着把浮尘站在政事堂一处角落,与往常一样,将今日收集到的消息一一讲给御座之上的人听。
“子谦这亲事可议定了没有?”皇上仿佛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金太监窥了皇上一眼,何牧之对皇上赐给他的这个字“子谦”全然不屑一顾,从来没有承认过,可皇上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似的,还这么继续叫着。
“小何大人一概推说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谁知有那不死心的,还真写了信送去蜀中。”
“可那是蜀中,那些小娘子应该都是没出过远门儿的,有道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没个一年半载,信哪那么容易送到。”金太监存了心逗皇上开心,有些夸张地比划着。
也不知是为了给他这个面子,还是真觉着好笑,皇上温和地笑了笑,“子谦那孩子,还是跟小时候一样顽皮。”
“那也是托了陛下的福。”金太监笑呵呵奉承了句,若不是皇上表明了对何牧之的喜爱态度,想来朝中那些个墙头草哪有这么容易下定决心跟何家联姻。
不同于这对主仆的谈笑融融,若是郑卓然在此,必定会惊出一身冷汗来。
虽说他通过皇城司极力掩盖春宴那日发生的事,但事情还是一五一十传到了皇上的耳中,就连众人是什么表情,都说了些什么话都一清二楚。
长春侯府是在皇上手中起来的,现在却瞒着皇上调度皇城司,这可是犯了大忌讳。金太监本以为皇上必然震怒,谁知皇上听了这些却不置可否,只和金太监议论何牧之的事。
金太监心中一凛,一时也摸不清他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只得顺着他的话捧哏斗趣。又说了几句,皇上便起身吩咐金太监,“去看看明妃吧。”
金太监忙躬身应是,下去安排不提。
与此同时,向晚也出了门。她扶着寿儿的手,下了马车,在一处看起来不大,但胜在清净的院子前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