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有些忐忑,谁知却久等不来雍王的反应,心中不免有些诧异,这位可是一分钟不说话就憋得慌的主,抓住自己的把柄不得立刻大笑三声得意指出,能这么沉得住气?
抬头一看,却见雍王一张脸拉得老长。
见向晚面上似有困色,他有些尖酸刻薄地冷哼一声,“风姿英伟?怎么,三娘子见过我皇叔?本王怎么听着你们竟熟稔的很!”
向晚闻言一噎,“呃,这,我也不过是听说……”
“听说?”雍王大声嗤了一声,“本王倒不知道三娘子什么时候竟成了那等喜欢道听途说的无知妇人了!”
向晚不明白雍王这究竟发的是什么风,便想着许是他不喜姜润,才格外听不得这样的话。
原本向晚也不打算惯着他的,只是想到雍王今日特意入宫相救,心中生出一股暖意。罢了,左右他也算是自己的晚辈,哪有长辈跟晚辈计较的道理?
“王爷虽是侄儿,若行事能沉稳些,想来仪表风度却是胜过令叔父的。”向晚半是安抚,半是提醒道。
她这也算是实话实说,雍王这妖孽的相貌,可以说是向晚两辈子加起来平生仅见。
在向晚看来,只要他能保持不开口,还是很有欺骗性的,即便名声狼藉,可靠这皮相迷惑个把不谙世事的小女娘做王妃却是轻而易举的事。
重点是,不开口!
没想到向晚话锋一转,竟会夸他,雍王的耳尖不由自主一红。
他遮掩般轻咳了一声,藏在心底的话便脱口而出,“三娘子多虑了,小桃红人不是在咱们手上?想来尤管彤绝不敢轻举妄动。”
向晚蓦然转头紧盯雍王,她怎么越琢磨越觉着这件事情不对劲儿!
要知道雍王小的时候可是见过朱明月的,倘若他还记得朱明月的相貌,就不会不知道尤管娘生的真正像谁。
或许,从尤管娘出现在那条花船上开始,这件事就是一个局,或许从头到尾,他都在打着将人送进宫中以图后续的算盘。
难怪当时自己一提,他一丝犹豫都没有就答应了下来,后面还热心地帮着安置了小桃红。
雍王对自己说,尤管彤是在籍的乐伎,又是教坊司内定的下一棵摇钱树,假死脱身实在不易,唯有进宫服役满二十五岁,名正言顺被放出宫这条路最为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