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儿也不是故意的,谁叫他每回见了侄儿脸上活像吃了屎一样难看,看着就叫人心烦。”雍王不服气地嘟囔一句,像赶苍蝇般挥了挥手。
姜润:……
成年人的无奈,无非是算了算了。
他站起身来,“方才久等了吧?既然来了,就陪朕一道用个膳。”
自己已经中了万紫千红之毒,在某种意义上也可以算是百毒不侵了,倒不怕姜润在饭食中耍花样,雍王闻言,一脸欢天喜地地答应下来。
“也不算太久,等得无聊,侄儿方才去外面逛了一圈儿。”照例,臣子进宫,未得宣召前应该在殿前垂手恭等,个否则视为对君上的大不敬。
雍王没有一直恭敬等在政事堂前,这件事是瞒不住的,倒不如先交待了,以免日后成为姜润问罪自己的把柄。
果然,姜润闻言面色缓和了些,反正他对雍王也没什么指望,不过捧杀而已。因而倒是颇为满意他在自己跟前坦诚的态度,由他服侍着,往偏殿过去了。
金太监看着雍王活蹦乱跳的背影,脸上充满了惊叹。能在皇上跟前将宫规礼仪藐视到这般理直气壮的程度还不受罚的,也只这位雍王殿下了吧?
寝不言、食不语,很快,这对站在大周权利之巅的叔侄就用完了午膳。
喝着宫女重新奉上的茶,姜润仿佛不经意般开了口,“你如今还日日流连青楼楚馆?”
雍王以为他要问责,一改方才的惬意,放下茶盏、站起身子、垂首恭立、乖乖听训,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毕竟挨骂这种事他已经很熟练了。
姜润嘴角微抽,抚了抚额,“听太医说,你那头疼的毛病还是时不时的发作?年纪轻轻的,也要重懂得保养才是。”
“昭德太后当年就是因为头风发作而英年崩逝的,阿珩你这病症也要重视起来才是。”提起这件事,姜润脸上十分惋惜。
昭德太后就是雍王的嫡亲祖母,先帝元后肖氏,姜润意思就是让雍王以后别再纵欲过度了,以免步了长辈后尘。
说着,他又指着向金太监吩咐道:“你记住,今后让刘太医每旬一回,往雍王府上请次平安脉。”
“是!”金太监恭声应下。
微垂的眼睑,挡住了雍王眼中的锋芒。若非早已得知了万紫千红的事,此刻姜润的所作所为,还真当的起一句让人无可指摘的好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