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都是姜润和关渡该操心的事,向晚可没这个闲情逸致替他们劳神费力的。
看完信后,她便将它整齐收到一只木匣子里,想起了向星出发前夕的事。
这次往西北去,向星是立志要干出一番成就来的,圣旨一下他便向老太太求向老元帅曾经使用过的那把战刀。
向老太太难得的有些犹豫,对于孙儿能重返西北领军她自然是骄傲的,可也没有谁能比她更清楚西北的局势有多凶险。
“若是带上你翁翁的战刀,会不会太高调惹眼了些?”老太太没有了在人前呵斥向夫人的强硬,脸上的丘壑都皱到了一起。
那把战刀就象征着向老元帅曾经对西路军的统帅,向星手持战刀重返西北,不是明晃晃地跟安国公宣战?
在这些事情上,向夫人一向是没有主意的,向晓姐妹也一知半解。
还是向晚想了想,劝道:“带不带的,大哥都是翁翁的孙儿,还是唯一的嫡孙,这是不争的事实。”
“与其说大哥有继承翁翁衣钵的野心,也可以说大哥是意在继承翁翁的传承。”
“更何况太婆比我们更清楚,军中是个靠实力说话的地方。若是大哥有那本事,翁翁的名头不过是加持而已,若是大哥没本事,即便他身为向家子孙,兵士们也不会买账。”
向晓和向早听得连连颔首,她们也是这般想法,只是不如三妹妹能条理清晰地归置出来,听向晚这么一说,不禁有种豁然开朗之感。
“至于说安国公,”说到安国公,向晚看了向夫人一眼,“想来他首要抓紧对付的是头号心腹大患是监军关渡,压根儿不会将大哥这样的小小四品游击将军放在眼里。”
“皇上知人善用,大哥从未上战场历练过,他又怎会真是派大哥去前线打仗的?不过是想借了咱们翁翁的大旗一用,免得那安国公骄横无理,不将关监军放在眼中。”
向晚安慰道,“阿娘尽可放心,在扳倒安国公之前,皇上和关渡无论如何也会护着大哥周全的。”
听向晚这么说,向夫人扶着胸口念了句“阿弥陀佛”,她不求儿子建功立业,只求儿子能平安归来就好。
向夫人说不出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感觉,自从圣旨下来,她就没睡过一个囫囵觉。
如今儿子大了,主意也正,她与他越发说不上几句话了。大女儿倒是体贴她这做母亲的不易,可惜也说不到点子上,娘俩不过一道干着急。
至于那没心没肺的二女儿,平日里不给她添堵已经算是额外的孝心了,哪能指望她为自己分忧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