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整个大脑正在被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所掌控,已经不能正常思考。
向晚却还在火上浇油,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表示我就是这么庸俗啊。
愤怒的雍王凤目微垂,下颚线逐渐收紧,从来没有哪一刻,让他比现在还要确定自己要做什么,他要郑卓然这个人彻底消失,而这件事,不需要向晚知道。
下定了决心的雍王嘴角上扬,这么斗嘴也没意思,他正准备像往常那样与向晚作别,可对上的,却是向晚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向晚的笑容清冷目光坚定,像一盆冰水浇在雍王头上,让他混沌的思绪一下子清醒过来。
他知道向晚并不是那等柔弱女子,需要旁人替她遮风挡雨,是不是因为这样,她才不喜欢有人替她做决定?
自己之前不就是因为自以为是的欺瞒,才让二人生分了么。来之前才刚刚下定决心今后定要真诚相待,如何又生出了插手她事的心思?
即便郑卓然真的不妥,可无论向晚如何选择,自己都该尊重她的决定才是。更何况,以向晚之前所展露出的能力,已经证明了她能匹配地起这种信任。
朋友,不正是贵在相知么?
这一刻,雍王真正将向晚摆在了与自己平等的位置上,他用尽全部的自制力,这才压下了现在就杀掉郑卓然的冲动。
雍王告诉自己,不妨就按照向晚的心意暂且静观其变,若她真有需要,再助她也不迟。
他深深吸了口气,脸上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玩世不恭,“本王就知道,你们这些个小娘子涉世不深,哪里懂得分辨男人的深浅好坏。”
“看在咱们还算有些交情的份上,本王就多说一句,有关郑卓然好男风的传闻,未必就是空穴来风,”他重重咬在空穴来风四个字上。
“别说本王没提前过你,等吃了亏上了当,有你们这些小娘子哭的时候。”说罢,他不再停留,抬手招呼了声柳腰,“走了走了,听曲儿去。”
他不仅听懂了自己的话,甚至还尝试着接纳?向晚有些惊讶。
越是聪明的人就越是自负,总是下意识地用自己的想法揣测别人,向晚是吃过破家灭门的亏才勘破这一点,而雍王,竟在短短时间内就逼迫自己做出了这种转变。
这样的判断力和意志力,当真罕见。而眼前风姿俊朗的少年人,也不过才二十一岁而已。
这个不再乖戾的雍王,倒让向晚觉着顺眼很多,即便今后不会再有交集,她也想看看这个少年究竟能走到哪一步,他身上的弱点越少,姜润就会越害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