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会儿,雍王就被鹤龄领了进来。
没有请坐,没有看茶,迎接他的只有冷冰冰的向晚,面无表情的贺妈妈,以及一脸嫌弃的寿儿,一时间,屋中安静的只剩下炭火燃烧的噼啪声。
没有虚与委蛇,明晃晃的,写满了这里并不欢迎他几个大字。
面对此情此景,原本打算像往常一样,或是说几句俏皮话、或是用精心设计好的理由将一切糊弄过去的雍王第一次说不出话来。
他的人生分为两个阶段,父亲被废之前,所到之处众星捧月,父亲被废之后,所到之处避之不及。
从来人们对他不是带有目的的讨好,就是充满算计的打压,为的,都是为了迎合那皇位上坐着的人,曾经是翁翁,现在,则是他那个好叔父。
唯有向晚,他知道对方因为某种原因并不喜欢他,甚至也不赞同他的行事风格,却唯有她肯当面指出他的过失。
他知道,无关利益,向晚是唯一一个希望他改好的人,也是唯一一个真正考虑过将他当做朋友相交的人。
是的,朋友……
可现在,雍王敏锐地察觉到,他似乎失去了什么……
“你,你这地方还不错哈。”憋了半天,雍王只干巴巴地瘪出这么一句话来。
丢人,真是太丢人了,门外的柳腰以手遮眼。
虽说他是王爷的小厮,可这回却也要摸着良心说一句,尤娘子这事儿,王爷实在是办的太不地道了,活该三娘子生了这么大的气。
现在招人嫌弃了吧,该!
柳腰才不想跟着这家主子遭人冷脸,他从袖子里摸出一包酱牛肉,悄悄对寿儿招了招手。
寿儿不动声色地吸了吸鼻子,片刻后,高傲着一张脸贴墙挪了出去。
“贺妈妈,您去前面看着点儿。”向晚见状,一脸黑线地吩咐道。
贺妈妈原本打定了主意,要留着这儿死死盯住雍王这个登徒子的,无奈向晚开了口,她败下阵来,只得有气无力答应一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