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叽喳喳叫嚷个不停的当然是最活泼的向早了,向家当初离开京城时她还小,又是那般场景,京城的繁华是什么样子,她早就不记得了。
向晚从前生在京城长在京城却从未出过远门,是以也是第一次看见这千帆竞渡的场景。
向晓看着兴奋的妹妹抿嘴一笑,揽着向晚的肩膀,耐性给二人讲解起汴京的民俗和这长垣码头的繁忙来。
向星则指挥下人在外面打包行礼,他掸掸幞头上的尘土,探了个头进来,“太婆、阿娘,就要下船了,方才与谢漕司和先生商议过了,今日在这驿站歇一晚,明日再换了车马进城。”
老太太点了点头,扶着向晚的手站了起来,又吩咐好女眷们戴好锥帽,准备下船。
“这下好了,谢大娘子姐妹两个总算是能上岸了,这一路上,她们晕船吐了个昏天暗地,什么景也没瞧着。”向早嘻嘻一笑。
因谢漕司任期已满,也要进京候缺,听说了孟先生和向家也要进京,便邀了大家同行。
这一路上多亏了谢漕司的关防,让旅途省下许多麻烦来。
路上走了一个来月,众人都倦极累极,明日就能进京到家,大家都十分欢喜。
不一会儿便依次下船,乘马车到了驿站。
驿站并不大,但胜在整洁干净,反正也是将就一晚,众人也没什么好挑剔的。
看过文书后,驿丞很快给三家人安排了上房,诸人用过晚膳洗漱过后正准备歇息,正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喧哗。
“什么?没有上房了?你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们爷究竟是谁?”一个蛮横无理的声音响起。
“方才刚来了好些客人,上房真、真的没有了,这位爷不如将就将就,中房管够,小的保证也是天天打扫的,很干净。”是驿丞的声音在弱弱辩解。
“啪”,马鞭抽打在衣服布帛上的声音响起。
“瞎了你的狗眼!爷我什么时候住过中房,现在上房住的都是哪些人,叫他们给爷腾出来!”
驿丞捂着脸没有答话,旁边有好心人上前在他耳边悄悄道,“你知道这位是谁吗?他就是户部尚书秦大人的独子,小秦大人!”
驿丞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眼前这个下巴都抬到了天上的傲慢年轻人,就是秦尚书的独子秦玉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