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在苏家别庄,王爷给我讲了黄雀捕蝉的故事,我很感兴趣。”向晚意味深长看了眼雍王。
那日在别庄,雍王用黄雀捕蝉的话,暗示向晚,他看穿了当日的事其实苏苹设局,却被向晚反将一军,而他自己则是那个躲在后面得益的猎人。
向晚当时只明白了这层意思,没想到,雍王的话其实还暗藏了另一层意思,那便是提前告诉向晚,他就是跟她一道躲在夹层偷听的人,以及后面还会有的一系列算计。
郑卓然自以为是捕猎的螳螂,向晚伺机而动,而最终在众人眼皮子底下盗取了官银的还是雍王这个猎人。
虽说雍王搅浑了水对向晚也有好处,向晚却不甘心全然被雍王牵着鼻子走,于是在中元祭祀当日,才通过铜像将赃银暴露在了众人眼前。
看见那五块银锭时,雍王也吓了一跳,好在他心机深沉,立即不动声色配合向晚,把一切事情都栽到了苏荷这个替死鬼身上。
“三娘子聪慧过人,本王甘拜下风。”向晚的话音刚落,雍王就知道她已经想通了一切,他啪啪啪鼓起掌来,“只是本王实在好奇,三娘子是如何将银子藏进去的?”
他探头凑近向晚,“你知道的,本王这人吧,好奇心重,若是弄不清楚,晚上实在难以安眠啊。”
向晚笑了笑,举起茶盏冲雍王微微示意,她饮了一口,算是承认了铜像事件确实是她所为。
这件事可以骗过所有人,却独独骗不过雍王。因为那五块银子就是他扔进向晚院子的,也只有他知道,那五块银子在向晚手里。
至于说方法吗,她却不打算告诉对方,雍王这人深不可测,是敌是友尚未可知,在他面前交底实在不智。
“看来三娘子还是不信本王,本王可是什么都没瞒你。”见向晚不肯说,雍王扼腕叹息,一副被伤了心的模样。
呵呵,是没瞒着,不过那些事自己一点儿也不想知道!向晚斜睨者他,“此次前来青州,王爷已经不虚此行,就不用细究这等细枝末节了吧?”
“行!”雍王将折扇往手中一拍,干脆换了要求,他愉快地建议,“我看三娘子很是不喜郑卓然那老小子,正好本王也看他不顺眼,不如咱们连个手如何?”
“连手就不必了,王爷志存高远,小女子却只求家宅平安。”谁知向晚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的提议。
那日青松死前说的话,还悬在向晚心头,倘若害死朱家满门的真凶就是先太子,那她必定会毫不留情地手刃眼前这个仇人之子,在此之前,彼此还是保持些距离的好。
自打第一次见面,雍王就感受到了向晚身上隐隐的防备和敌意,今日又是如此,这也是他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向晚身为向家的女儿,不喜欢郑卓然还能勉强说得过去,可为何也对自己处处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