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将军选的地方不太好，出去说话吧。”余叶柒掩着鼻息走出地牢，而凌不疑全程没有只言片语，好似酝酿着怒火。
阿瓜和阿呆命人妥善处理了许尽忠的尸体，刚出来就撞见他们的少主公将长戟对准了余叶柒。
“他脖子上的黑色印记便是化成灰，我也忘不了！”
“许尽忠就是当年调换那批劣等军械入库之人！”
戟刃又近了一分，几乎是贴到了余叶柒的颈脉，然而她只是平静地看着他，淡淡道：“所以呢，我帮了凌将军，凌将军不该感激我才对吗？”
“你都知道些什么！”
面对凌不疑近似于嘶吼的质问，她敛下眼睑，“我肯来，是知自己无愧于任何人。”
当年驰援孤城的各大家中，余家最先赶到，死伤也最为惨重，那时的她尚且三岁。
这对余叶柒来说，就是无妄之灾。
她抬起头，眸中闪着光，“我查到的不多，但我会尽力，你无需质疑。”
“若可以我恨不能将你一并杀了……”这是余叶柒离开时留下的话。
这些年他凌不疑，霍无伤背负着满门被灭的仇过得艰苦，那她受的苦难就少了吗？
当时余家刚结束一场大战回来，大父受伤留在了家中，看顾年幼的余叶柒，若非如此，如今这都城中怕早已没了他们余宅的牌匾，成了所谓的陪葬品。阿瓜忙上前拿下凌不疑手中的兵器，“少主公？”
凌不疑仍旧愣在原地，眼中竟生出了懊悔，但只是刹那。
“铺子拆了，掘地三尺给我查！不要闹太大动静，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许尽忠的死讯，暗查他跟所有人的来往，所有人的消息，不放过任何线索。”
呼气成白的寒夜，余叶柒又走到了程宅门前，不知是何心情。
程家白日是不安生，确也热闹，这夜里虽寂静，却有她艳羡的人烟气。
此时程少商正趴在床头，盯着玉珏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