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扶清有入府学的资格,接下来想要考举人就要参加乡试,并非考上秀才就一定有参加乡试的资格。
取得了生员资格的秀才,还要每年参加岁科考试,岁试成绩分为六等,取得一、二等成绩的才能参加更高一级的科举考试,即乡试。
这样算来,秦扶清想要参加乡试,肯定是到府学读书更好些,环境越好,考上的几率越大。
秦扶清今年十二岁,乡试三年一次,刚好十四岁那年能参加乡试,若是错过,则要等到十七岁。
如果他想赶着十四岁时考乡试,去府学最好不过。
娄雨贤站在弟子的角度,仔细给他分析利弊。
秦扶清听得连连点头,随即说出心中的想法,这想法并非是突然升起,而是早就有的。从五岁到十二岁,他一直在刻苦读书。
可古人常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他读书已到一定程度,却越读越觉得偏离初心,尤其是考上秀才以后,飞到家中的请帖不计其数。
每日都有人想邀请秦扶清出门参加宴席。他被迫融入到成年人的世界。
在乡绅、士绅和土豪的家中,他见到的东西越多,心中的困惑就越大。
如果想做到兼济天下,他读的书到底能为天下人做些什么?
似乎一考上秀才后,他阶级提升,就自然与天下百姓相悖了。
这个认知让秦扶清的内心有些痛苦。
他并非全知全能,也不是完美的万能人,心中也会有困惑和迷茫,尤其是宿慧的存在,让他对亲朋好友也难诉出内心的苦闷。
比起入县学或是府学,秦扶清更想游学。
他想亲自出门去看看,看看更多的人,更大的世界,见天地见众生,最重要的,是否能让他见到自己。
娄雨贤听罢他想去游学的想法,并未提出反对,而是讲起自己年轻时游学的经历。他十七岁到十九岁间,曾在外游学一年半,确实收获颇多,而且游学也并非完全脱离读书人,若是路上遇到合适的书院,去里面读个一年半载也不成问题。
只是参考考试要回到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