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话是:“昔江淹有言,修史之难,无出于志。”
江淹是谁呢?是南朝的骈文大家,与鲍照、徐陵等人齐名,其辞赋和骈文成就较高,在诗词的成就不及这二者。
秦扶清敢断言,大部分考生都不知道这句话的由来!
就连他,也是决心办书局,想要收集文献、著作等,才格外留意这类书,然后在石家的书楼曾借阅过此书。
果不其然,考场上的氛围越发躁动,巡考官不得不出声呵道:“肃静!肃静!”
这是今日的最后一题,写完就能睡觉,时间还算长,秦扶清并没急着写,而是在心里好好构思。
思虑良久,直到月上树半,他才研墨润笔,在晃动的烛光中写下一家之言。
“……《诗》《书》《春秋》后,惟太史公号称良史,作纪、传、书、表。纪、传以述理而论兴衰……然公之书,详于离乱兴衰而略于典章经制……”
答完题后,秦扶清重新检查自己的考卷,内心并没有答出题来的窃喜,他在想,单是考秀才都这般难,若是家中没有石家那样的底蕴,普通人又没借书的渠道,拿什么考科举?
怪不得说寒门难出贵子。连寒门都够不着阶级固化的边,又遑论农家子呢。
把考卷用红绳封好,秦扶清示意交卷,便有外帘官确认之后,把考卷收走。
秦扶清叹口气,站起伸个懒腰,活动筋骨。考场用水啥的都不方便,他入乡随俗,去茅房放了水后,回来又用蜡烛把馒头烤热,睡前加餐,然后躺上木板,盖薄薄一层被褥,三秒入睡。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第二日,秦扶清是被外帘官叫醒的。
“起来了,都起来了!”
他收好东西,稍作洗漱,又填饱肚子,等待放考题。
第二日的考题总算没那么多字了,只有两题。
一为律赋,二为试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