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县令柳祥贵也收到礼物了。
石明卓咽不下这口气,陶洪斌与文华书局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都是在一个县的富户,抬头不见低头见,二人自然也认识。
他受伤后,陶洪斌还前去探望过,得知他因此恨上秦扶清,便一直在想法子让他找机会出口恶气。
既然都是文人,自然要以文相斗。
于是今日,石明卓也来了。
他原想秦扶清也该恨他的,谁知一见面就收到一个笑容。
可恶,是在嘲笑他吗?
直到落座时,石明卓的眼神也一刻未从秦扶清身上离开。
秦扶清今日身穿青衫布衣,头发以竹簪挽起。他肆意靠着竹根坐下,一条腿屈于身前,一条腿盘于膝下,姿态闲雅。有人靠近与他说话,他几根手指拈起竹杯,轻佻地与人碰杯,说笑间,灵动的瞳仁再次与石明卓的视线交碰。
“石明卓一直在看你,看来是恨上你了,一会儿还不知要怎么挑刺。”殷杰小声道。
“我知道,管它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若再揍我一回,我就勉为其难再收下一百两赔偿银。”
殷杰喉咙里闷笑,也不知从哪一日起,他开始变声,声音里添了几分醇厚,已经和秦扶清的超绝小孩子不在一条路上了。
“瞧你那出息,应该是二百两。我与你一同挨揍,怎么不得多赔些?”
“哈哈。”
秦扶清一笑,一双清润的凤眼微眯,斑驳的竹影落在他脸上,好似一幅竹画般惹眼。
诗会已经开始了,陶洪斌学古人流觞曲水,竹杯在水中游荡,谁拿到杯中酒水,就起来行酒令。
参与的多是年长的秀才,与他们这些毛都未长齐的童生没啥大干系。
秦扶清品着山间的清泉,难得清闲,靠在竹上听着读书人吟诗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