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增加储尿囊的容积,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改变肠段原先的形状。”卡维将手里的肠管做了几个简单的折叠,说道“去掉管形,重新缝合后改成S形、W形,或者更类似于椭圆形或者球形外观。”
想要找到最合适的形状,需要长时间的临床实践,从尸体到病人,缺一不可。
事实上,这种手术从开发到成熟消耗了全世界泌尿外科医生20多年的努力,最终选择的形状还是要看外科医生的熟练度,并非一成不变。
除去外形容积的建立,卡维还需要建立足够的抗反流机制。
现代泌尿外科可能对反流并不感冒,毕竟有足够强悍的抗生素、大量先进的外科手术器械以及足够成熟的术后医疗体系支持。
术后上尿路损伤其实要经过漫长的时间沉淀,少则数年,多则几十年不等。做尿流改道新膀胱术的病人基本都是老年人,寿命本就有限,所以抗反流有必要但不是第一顺位。
但在19世纪,卡维做的就是一锤子买卖。
手术结束治疗也就结束了,就算手术本身出了问题也基本失去了纠正机会,没多少人能扛住连续两次手术。没有复杂高效的术后支持,他能做的就是把所有问题都尽量塞进手术里解决。
但卡维也是人,不是神,想要靠双手解决所有问题是不现实的。
即使经过了多次解剖练习,即使全医院的尸体资源都送到了他的手里,即使莫西埃和他的配合已经非常默契,他也依然觉得手术成功率不会太高。
最多只有七成,如果保守一些这个概率可能只有一半而已。
谁让埃德姆不是之前的普鲁士士兵,更不是费尔南,高龄+肿瘤已经夺走了这位法国绅士的身体健康。
剖开肠管做大量形状改变会极大延长手术时间,并且术后恢复也需要一定的时间。而且手术中需要做大量切开缝合,对技术要求也非常高。
这要放在以前,绝对是需要调动好几名科主任一起会诊处理的大手术。
现在,这些压力全在卡维一个人身上。
他不敢对肠管做太多形状上的改变,他不敢把埃德姆当成费尔南那样去手术,他不敢赌。
手术的本意不是为了炫耀自己的技术,而是为了以最低的健康成本去尽可能完成手术目的。所以他在反复练习之后选择了一种过程相对简单,同时也能将排尿功能的影响降到最低的手术方式。
“在前几天,我尝试过许多肠道改建方法,几乎每具尸体的肠管都被我用来做了重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