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实在对不起突然离开医院。在您身边我学会了很多,但我觉得自己需要一个更广阔的发展空间.”
这些套话似乎一早就准备好了,唧唧歪歪说了一大堆。
可惜伊格纳茨对这位学生早就没了兴趣,脸上写满了敷衍:“我知道了,看手术吧。”
李本是后入院的,希尔斯对他的身体情况并不了解,在听了卡维简单的病情叙述之后才意识到,李本就是那台复杂外伤缝合术下的幸运儿。
“就是他?”
“对,怎么了?”
“五处切口只烂了这一处?”
“好像是的。”
希尔斯用沉默代替了惊讶,双眼紧紧盯着手术台:“他又在走这些无聊的消毒流程了。”
“我记得你应该在剖宫产的时候都见过。”
“见是见过,但我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反复洗手?洗一次不够么?为什么要反复擦拭同一片手术区域,一次不够么?还有为什么擦拭要从里向外扩散?为什么第二次擦拭的范围要比第一次小”
希尔斯脑子里有太多的为什么,伊格纳茨也想不明白,但他选择相信:“市立总医院术后恢复病房就是证据,至于原理,他会写成论文发表出来的。”
“.等等,那是什么东西?”
只见贝格特搬来一台机器,一头对准观众席和手术台周围的空气:“这是李斯特先生发明的瘴气净化装置,之前在外科例会讨论时已经有过展示,我特意仿造了一台。原理很简单,就是把消毒液压成小水滴,喷洒在空气中。”
希尔斯看着类似现代喷壶一样的水瓶,总觉得荒唐:“他为什么总觉得李斯特是正确的?”
“既然我们承认空气中有瘴气,那用对应的消毒液去处理瘴气,逻辑上没问题。”
“可消毒液真的能扑灭瘴气么?”
伊格纳茨叹了口气:“这就得交给手术之后的结果来告诉你了,我也无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