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膝下子嗣不丰,晏同春薨后,便只剩下太Ye殿里被幽禁的晏岐。
他似乎极不待见这个生母不详的小儿子,丢置冷g0ng十四年不管不问。
徽音在g0ng中待了这么多年,甚至从未听人提及过g0ng里还有个六皇子。她不知道这两人之间有何仇隙,从那之后若是得闲,也不乏在心中恶毒地推想——兴许晏岐不是他的种呢?
元朔十二年夏,先太子薨了刚没一年,先帝晏驾。
先帝临终前秘召重臣,向柳冲、谢太玄、慕容鹤等人托以治国重任,令几位素有王佐之才的顾命大臣摄政,辅弼晏岐称尊。
晏岐时值舞勺之年,又刚从冷g0ng出来不久,遇事动辄提心吊胆。被柳太傅训斥得多了,便时常跑到慈宁g0ng求见徽音,伏在她膝上呜咽。
徽音其实也不待见他,不过到底是皇帝,不能总是拂了他的面子。
还要好声好气地哄着疼着,不能打也不能骂,十次里有三次破格让他歇在偏殿。
就这样糊涂地过了四年,眼看晏岐都要加冠了,前朝那几个才开始还政。
自古以来,顾命大臣伴随着帝王交接时出现,明明只是奉行先帝的临终遗命,往往却要牵扯无数人卷入斗争的洪流,鲜有能够全身而退的时候。
对此,徽音不可避免地感到一阵腻烦。朝廷里无数惊涛骇浪因君臣之间权力的角逐与交割而起,这几年的遂心如意,滋养了底下人不臣的野心。
她看得透彻,一双眼睛照着凉沁沁的幽光,笔直地sHEj1N晏岐的心窝里。
心口空空荡荡的,像是什么都留不住,只有秋风幽怨地盘桓。晏岐按了按x膛,他能在朝廷里将权术玩弄得十荡十决,可是在她面前,他还是会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每到这个时候,除了无处诉说的难堪,他更会怨恨那个Y魂不散的晏同春。
Si了一个还有一个,像贱狗一样黏上母后,不行、绝对不行……
——她只能喜欢我。
晏岐抓紧了她的裙角,声调低哑地喃喃,“徽音。”
“徽音也是你能叫的?”徽音无语,心道柳冲这厮怎么教的孩子,“你得叫我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