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越州漕运使司正使的亲信,刚抓到的时候十分不老实,嚷嚷着什么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问他们是谁为什么要抓他,傅承禹也没管,直接把人关起来饿了几天。
刚开始的时候这人十分淡定,但日子久了,没吃没喝,没人理会,无论他是挑衅、求饶甚至是自残都没有人出现,久而久之人都要疯了,整个人瘦得脱了相,傅承禹在这个时候出现,他就像是看到了救星,瞬间激动起来,疯狂地挣扎着想要靠近傅承禹,嘴里发出听不出具体意思的声音。
只可惜他身上的绳子绑得结结实实,中间的柱子都已经被磨出深深的痕迹绳子也没有半点要断的意思。
“不能说话了?可惜了……”
傅承禹深感惋惜似的叹了一口气,起身便要走,齐盛便跟着离开,那人突然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疯狂地叫起来,在傅承禹即将踏出房门地时候终于发出了完整的声音:“别、别走!求求你、求你!我说……我什么都说啊啊啊……”
傅承禹笑起来,让齐盛去给他松绑,男人被解开绳子的一瞬间就疯了似的向傅承禹冲过去,他却不闪不躲,脸上的笑意没有半点减少。
就在男人冲到傅承禹面前的时候,一双手牢牢地按住了他的肩膀,齐盛看上去好像根本没有用力,男人却咚地一声跪下来,双膝撞在地面上,隐约能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他顿时发出一声惨叫,吵得傅承禹后退了些,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
“还是不想说吗?看来严大人把你□□得不错。”
“不、不我说!我什么都说,我错了,杀了我吧求你杀了我吧!”
连日被困在这方寸之地的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他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听不见其他的声音,饥饿和黑暗一步步地蚕食着他的理智和精神,他显然已经快疯了,刚才的攻击只不过是本能的求死罢了,傅承禹静静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开口。
“你是越州漕运使严辞敏的心腹?”
现在他的情况已经是傅承禹说什么他答什么了,凹下去的眼眶看上去十分可怖,傅承禹便接着问:“他派你来京城,是为了给某个人传消息是不是?”
“是、是!”
“消息说平州灾情与上报朝廷的不符,平州民间自发治水,卓有成效,并非民不聊生景象,疑似背后有人推动,是不是?”
那人疯狂地给傅承禹磕头,一边说是。
傅承禹又问:“你要把消息传给谁?”
那人顿了一下,眼泪和口水一起留下来,摇头说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家大人只是让我把消息送到地点啊啊……我、我不知道对方是谁唔……求、求你饶了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傅承禹终于皱起了眉,他当年第一次看见军中是如何逼战俘开口的,只觉得这法子不可思议,明明什么也没做,效果却能出乎意料,有些意志薄弱的,当场便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