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云跃轩微笑点着头:“杜有田,你做事越来越让本将军放心了。那两个喽罗当然跟其他喽罗一起,黥面充军。先将白霜关押在县衙里,待本将军审问过后,明日遣两个可靠的人,先行将她送回上京。李许上前听命,你带人将这贼窝翻查一遍,将所查财物清点造册,再交由本将军作主签名,批给你当军费和凉城县衙的补给费用。”
李许拱手道:“叱云将军英明,末将领命!这贼首窜天豹,罪大恶极,该如何处置?”叱云跃轩愤然道:“自作孽,不可活。抽了他的脚筋,防止他逃跑了,让人严加看管着。明天上午在县衙前,开个公审会,再当众处决了。”窜天豹嘴里狂吼着,被两个侍卫架走。
叱云跃轩安排好众人,和杜有田往客栈方向而去,石勇一直跟在他俩身后:“叱云将军,在下一直没放下过一颗从军的心,将军能不能收留在下?在下愿意拜在将军麾下,做个小小的马前卒。”
叱云跃轩停住了脚步:“本将军跟你交过手,你确实是有两把刷子的。你身手不错,正好本将军军中也缺个禁军教头,你可愿意?”
石勇单膝跪地,一抱拳:“在下愿意追随在叱云将军的鞍前马后!为将军赴汤蹈火、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叱云跃轩笑着在他肩上拍了拍:“走,你现在就是本将军的人了。本将军和你也极有缘,不过在本将军帐下,你可得改了酗酒的毛病。本将军管理帐下,全是仗了有铁律。”
石勇疾走在叱云跃轩身旁,道:“不瞒将军说,在下酗酒,是因为一腔抱负不得施展,又受奸人构陷,心内郁结,才喝点酒麻醉自已。投在将军帐下,石某荣幸之至,石某定会谨守将军帐里的规章制度,请将军放心。”
叱云跃轩问道:“你一身的本事,怎么就落到了这步田地?你不是说,你以前也算个将军吗?”
石勇绉着眉:“在下是阳河县人,在阳河从军时,受上司赏识,慢慢提了个副校尉。有一次,军中有个提拨正职的武考机会,在下拿了个第一,却被人用银子将那职位买了去。在下一怒之下,将那舞弊之人打折了一只手。本来只需吃了军棍即可,无奈那家人钱多,硬是请了著名的状师,将在下告了个重罪。那收了银子的贪吏,也怕事情败露,参与了陷害在下,在下就被流放到这凉城来了。”
叱云跃轩闻言,也紧绉了眉头:“本将军最见不得营营苟苟之人,阳河县本将军虽然鞭长莫及,但是本将军会让人去作个了解,整顿一下军中的风气。”
石勇激动得声音都哽咽了:“在下现在倒是要感谢那陷害我的人,若不是他们,在下怎么能遇到将军这样的明主?在下相信这是天意,在下一定死心塌地的跟着将军。”
叱云跃轩道:“对了,你说说炎吧,你跟他有什么交情?他又跟什么人来往密切?”
石勇道:“炎刚发配来凉城时,我见他像个有钱人,就想敲诈他点酒钱。他倒是很豪爽,请我喝了几顿酒,还时常接济我一些银子。没过几天,他的娘子就被窜天豹霸了去,我气不过,和他
商量去抢人。他倒好,一点都不在乎,还说那女人不值得费心,扔了都来不及。可他毕竟真心把我当朋友,我怕他是惧怕窜天豹,不敢反抗,就独自去找那窜天豹,理论过几回。那窜天豹见在下有些本领,想拢络在下投在他山寨里,可就是不肯放了炎的娘子。”
叱云跃轩笑道:“本将军没有看走眼,你就是个讲义气的人。那炎,其实是本将军的哥哥,然而,他多行不义,本将军必须让他接受惩罚。”
石勇侧头看着叱云跃轩:“炎倒是跟我说过,说他是皇室的人,罪名是谋反。他说自已是罪有应得,只是不甘心,还提到过将军你。我却当他是吹牛皮的,一直没有信过他。”
叱云跃轩轻笑道:“哦?他对本将军倒是恨得牙痒痒的,肯定不会说本将军的好话。”
石勇道:“他确实对将军充满了恨意,不过在下能判断出,将军的所作所为,是正确的。在下最后一次见到炎,是在五天前。我见他躲躲闪闪的,像是有人在追他。我拉住他,他吓坏了,捂着个脸。我推开他的手,看到他的额头上又被人刺了个罪字。我追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支支唔唔地不肯说,推开我就跑了。我看他的背影时,仿佛觉得他身后跟了个人。那人个子很高,但又不像个穷凶极恶之人,只不紧不慢地跟在炎身后。我当时以为是过路的人,就没在意。”
叱云跃轩道:“你反应的情况很重要,如果再见那人,你还能认得出来吗?”石勇道:“在本地混的人,在下都混了个脸熟。那人是个生面孔,从气质上看,是从京城来的。再见着他,在下一定认得出来。炎再不济,也是把我当兄弟的。他被人害了,我不能坐视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