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云楠往地上一跪:“太上皇,您可不能犯糊涂啊!您的三个儿子迷恋公主,错不在公主。况且,公主又救过轩儿的命,轩儿和公主也是两情相悦。再说,年轻人闹点情绪,也是正常的。太上皇千万不能有这种念头。”
武思远也点头道:“太上皇明鉴,公主并非狐媚祸国的女子。公主聪慧过人,品性纯良,若叱云将军尽快娶了公主,就能让皇上收了心。至于五贤王,他阴谋篡位,就算太上皇不治他的罪,他也没能力再参与争夺公主。所以,太上皇顾忌凤仪公主,并没有这个必要。”
炎涵低声叹息:“孤爱子心切,竟差点丧失了理智。幸好有你们父子提点,孤才不至于犯下过错。你们言之有理,孤不应该怪罪那凤仪公主。只是,那公主性格是乎也有点刁蛮啊!对了,燕郡王和武将军认为,孤该如何处置五贤王哪?”
叱云楠躬身拱手道:“微臣知道太上皇一片慈父之心,但自古谋逆,都是重罪。皇室子弟,最忌讳的就是手足相残。况且,轩儿的性格嫉恶如仇,必容不下五贤王。依微臣看,为了化解轩儿和皇上,及宗室间的矛盾,太上皇须下得狠心啊。”
武思远道:“太上皇若狠不下心,末将倒是可以替太上皇出个主意。设个死遁的局,骗过叱云将军,将五贤王偷偷找个地方,将他安顿下来。不过太上皇仍是要狠狠心,让五贤王断了反心。”
炎涵点点头:“武将军果然是将门虎子,非常有见地。那武将军认为孤该怎么做,才能既保全了五贤王,又能让他不敢再有反心?”武思远低头道:“可以施以黥刑,以惩戒和警示。”
叱云楠拉着炎涵微微颤抖的双手:“太上皇爱子心切,微臣理解。五贤王党羽众多,早就有了谋反之意。太上皇若当断不断,恐怕连五贤王的命都保不住,还得让轩儿和皇上也产生了嫌隙。”
炎涵以手掩面:“此事就交给武将军,哦不,叱云将军去办吧。对了,叱云思远,你也该认祖归宗了。是孤害得你和孤的轩儿,从小不得不寄人篱下。孤只有将婧容公主嫁给你,才能让孤心里稍感安慰。”
采桑心神不宁地回到和慕容芷凝租住的小院里,慕容芷凝正悠闲地一个人摆弄着棋盘。她面前的棋子黑白分明,白子摆成了一个轩字。
采桑面色焦急,慕容芷凝看了她一眼:“探到了吗?我就跟你说了,将军他不会有事的,你非是不信。看把你急得?将军就是想逼我上当。收拾好东西,去买辆结实点的马车,置办几套男人的衣服。我们明天出发,回商夏。”
采桑忧心忡忡:“公主真的就不担心叱云将军吗?瞧你棋盘上,都摆了个轩字,你骗谁呢?”
慕容芷凝嘴角带着一丝苦笑:“你就放心去办吧,我想好了。我既忘不了过去,将军现在又绝情撵我走,我再留下,脸皮得多厚?再说了,我走了,对大家都好。皇上和将军,毕竟是亲兄弟。若因我翻了脸,以后还怎么相处?”
采桑为难道:“若真回商夏,要买辆马车,我身上带的银子不够。我须得回荷塘坳,向
姑母讨要。”
慕容芷凝从包袱里摸出一个小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个精致的,巴掌大小的绣花荷包。慕容芷凝打开荷包,里面是一面金晃晃的金牌。
慕容芷凝抚摸着那块金牌:“这是将军的外婆,宁老夫人送给我的。是太上皇御赐的一
面免死金牌,应该很珍贵,也很值钱。你拿着它,去沈天顺老先生那里。说慕容小姐现在手头上需要点银子,问他借上一些,将这面金牌押放在沈老先生那里。沈老先生应该会记我的情,借钱给我们的。等我回了商夏,着人送了银子赎回它,再让人将金牌送还给将军,我便不再欠他家什么了。”
采桑小心地将金牌收在怀里,出了院门。她心事重重的,不知道是该去沈天顺府上,还是去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