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桑伸出手,作势要打杨锁儿,杨锁儿赶紧央求道:“别,药打翻了,还得重新熬上一个时辰!”
慕容芷凝紧蹙着蛾眉,采桑一勺一勺地将药汁喂到她嘴边,又用竹签扎了个蜜果子,递到她嘴里:“这还差不多。不是我说你,你被将军惯得越发任性了!以前吃个药,也不要人这么操心!”
杨锁儿白了采桑一眼:“锁儿倒是觉得,采桑的脾气越来越大了。你要是嫌照顾公主麻烦,就让锁儿来,别絮絮叨叨的,总欺负公主脾气好。换个主子,早将你撵走了!”
慕容芷凝笑道:“我可舍不得将她撵走,我就服她这一套。就好像罗思瑶,没有人比她更能照顾好将军。将军要撵她走,我一样也是舍不得!”
采桑翻了翻眼,不耐烦道:“好好好,你善良,你大度。不要等出了事,再后悔。”
叱云跃轩迈着长腿,小跑着进了靳府的院子里:“凝儿,相公从和宇回来了。你怎么不听话,跑到院子里来了?采桑,你怎么照料她的?”他的目光中有责备,也有疼惜。
慕容芷凝跑上前,一头扎进叱云跃轩怀里:“将军,不准乱责怪采桑!是凝儿自己想出来透透气的。这南边天气暧和,乔先生也说了,适当出来透透气,也是可以的。今天把过脉,也吃过药了。”
叱云跃轩捧起慕容芷凝的脸,俯身在她额上吻了吻:“任性的小东西,相公这几天好想你!回房吧,外面有风,吹着头就不好了,怕落下病根儿!”他横抱着慕容芷凝,往后院的厢房走去。
杨锁儿拉着采桑的手,艳羡道:“公主真幸福,有个这么疼爱她的相公!”
采桑推了杨锁儿一把:“发什么花痴呢?快去替将军更衣。他有洁癖,等会儿亲近公主都不自在!”
慕容芷凝侧躺在叱云跃轩的臂弯里,捋着叱云跃轩的衣襟:“将军此去和宇,那边还平静吧?贺兰铭烨有没有再挑衅?”
叱云跃轩苦笑道:“也不知道那贺兰铭烨是怎么想的,竟像个骂街的泼妇一般,天天让人在河对面点名道姓地辱骂相公!守城的冷将军气不过,派了一百精兵追过河去,不料却中了对方的圈套。可恨那贺兰铭烨,竟让人在河道里布了马刺,伤了我营里五六十匹战马,和四十几个士兵。”
慕容芷凝抬头看着叱云跃轩:“那贺兰将军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以他的性格,也不太像爱惩口舌之快的人。”
叱云跃轩轻笑出声:“相公早就改了冲动的毛病了!他不过是想将相公诱到河对面去,掉进他挖好陷井里。相公就是不上当,让他急死。相公担心的还不是贺兰铭烨,思瑶说前几日晚上,发现一个黑影潜入了相公和宇的营帐,那个人身材较高,体形单薄,瘸腿。如果相公没有料错,一定是高承皓那家伙。高承皓这家伙又疯狂又危险。然而,他在南疆没有任何的根基,因此,他一定会选择和贺兰铭烨结盟。”
慕容芷凝娇嗔地轻捶叱云跃轩的前胸:“将军面对两个劲敌,竟还笑得出来?凝儿倒是觉得,贺兰铭烨未必想和高承皓
结盟。贺兰铭烨若是和高承皓结盟,高承皓岂会不知道凝儿在永宁?高承皓一旦打听到凝儿在永宁落脚,势必会追过来。凝儿要在永宁设个陷井,将他拿住。”
叱云跃轩轻掐慕容芷凝的脸颊:“那可是只狐狸
,娘子可不许掉以轻心。娘子也深知高承皓的危险,要时时提防着,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