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粗鲁地用袖子擦了擦嘴:“说来话长,还得先请皇上恕了再下的罪。在下祖籍华炎,世代从商,我父亲从小随祖父去商夏经商,无奈在异乡被人谋财害了命。在下无路可走,被迫在商夏边境占山为王。不过公主可以证明,在下只劫富济贫,从不做伤天害理的事。叱云将军当初,将公主带离商夏时,经过了在下的山寨,将军和在下不打不相识,结下了朋友的缘份。机缘巧合,公主商夏的哥哥,去永宁探望她时,也路过了在下的山寨,在下也就随他去永宁,找公主和叱云将军叙旧。在下在永宁期间,恰逢永宁县衙招收捕快,在下自诩会些拳脚功夫,就去参加考核,并顺利拔得头筹。县衙的主考官也表示,无论男女,凭本事吃饭。有的案子,涉及女犯,女捕快更好办案。所以,就让在下做了永宁的捕头。”
炎烽哈哈笑道:“朕天天关在这皇宫里,竟像只井底之蛙一般。原来,外面的世界,竟这么有意思。朕真羡慕你们,能随心随意的按自己喜欢的方式生活。对了,朕怎么没有听过,凤仪还有个哥哥啊?”
采桑见炎烽心情好,放松了心情道:“皇上是一国之君,自然比别人更能任性。皇上真该去永宁看看,公主让那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永宁虽然没有上京的繁华,但自然风光却十分壮美!那个商夏的拓跋先生,并不是公主的亲哥哥。”
炎烽点着头,又啜了一口酒:“以前,叱云将军在南疆乐而忘返,朕就知道,那里并非一片荒漠,肯定另有天地。朕对外面的世界,也很好奇。只是,朕事务缠身,根本没时间去看外面的世界。世人都羡慕帝王,只有朕知道其中的辛酸……”
齐尚民躬着身子,打断道:“皇上……皇上您少喝点酒。皇上一喝点酒,说话就离题了。皇上是一国之君,哪里就辛酸了?”
炎烽瞪了齐尚明一眼:“朕说句实话,都要看你的脸色,这还不辛酸吗?以后朕说话时,你少插嘴,朕都把你惯成秧子了?”
采桑捂着嘴,笑道:“奴婢在第一次见皇上时,觉得皇上好凶。但第二次见皇上时,奴婢就改变了对皇上的看法。”
炎烽羞愧道:“朕当初毫无由来的自负,差点害了公主。朕那时,确实是凶神恶煞的。凤仪,你就不记恨朕吗?”
慕容芷凝谦和道:“凤仪还得感谢皇上,让凤仪在后来的处事中,明白了变通的道理。一个人的命运,和她的性格是分不开的。凤仪当初太倔犟,不懂得服软。直到凤仪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才明白一个道理,自己的不幸,怨不得别人。所以,皇上千万别内疚。不跌上几跤,人就不能成长。不吃点苦,凤仪就永远改不了自以为是的毛病。”
炎烽眼中闪过一丝痛色:“朕宁愿你永远不成长。罢了,以前的伤心事,都过去了。朕每每想起,心里还是会一痛。朕听闻你明日还要去探望惠太妃,朕特意吩咐了御膳房,做了些你家乡的小点心,明天你带给惠太妃。”
慕容芷凝道:“多谢皇上,皇上有心了!凤仪还寻思着,明日去御膳房借点材料,亲手为姑母做上几样
点心呢。”
炎烽了一口酒,微闭着双目,神情陶醉道:“朕还真怀念凝儿做的点心。凝儿的巧手做出的点心,岂是御膳房的厨子能比拟的?凝儿若想亲手做点心,直管让春杏带
你去。只是,朕不忍心让凝儿劳累。”
齐尚明躬身道:“皇上……少喝一杯,呆会儿,又管不住嘴了。”
炎烽没有发火,只站起身道:“凝儿今天刚到,朕就打扰了你一个下午。朕先回宫了,你们吃好了,早些休息。”
三人起身行礼,目送炎烽走出了祁祥宫的大门。
齐尚明将炎烽扶上轿辇:“皇上这就对了,呆会儿又管不住自己的嘴,惊了凤仪公主。奴才明白皇上的心情,凤仪公主现在正是伤心的时候,皇上表现得太热络,会吓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