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致的声音透着彻骨的寒意:“皇上,你太抬举我了!我没资格安抚你,也不想成为你忘记叱云跃轩的工具!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告退了!”
慕容芷凝放弃了尊严,拉着元致的衣袖央求道:“元先生,朕……十分痛苦,朕知道,你也同样痛苦……那我俩何不互相安慰?相携着走出这段灰暗的岁月?你要对朕有信心,朕一定可以忘了叱云跃轩的。”
元致冷眼看着慕容芷凝,眼里看不出丝毫的情感:“皇上,您是寂寞了吧?您现在是商夏的皇帝,您若是耐不住寂寞,大可纳几个不计较你心里想着别人、又肯为你解忧的男宠,贴身地伺候你,你何苦要缠上我这样无趣的男人?我不是替你找了两个俊俏的戏子吗?你寂寞时,可以召他俩来替你解闷啊!”
慕容芷凝的心仿佛掉进了冰窖里,她浑身都笼罩着寒意:“朕明白了,原来朕在你心目中,不过尔尔!元先生,谢谢你肯实言相告,也谢谢你想得这么周到,连男宠都替朕物色好了……你早就替自己找好了退路,而朕却一直以为看到了希望!”
元致残忍地补上了一刀:“并不是我元家的男儿有多硬气,不愿意委身在你韩家的屋檐下,实在是这里没有值得我期待的东西,或者说,你根本不足以让我放弃一切!”他转身朝御书房外走。
慕容芷凝冲到元栋面前,伸手拦住他:“元致,对不起!朕知道伤害了你,朕这几天也心痛不已。朕知道你说的是气话,咱俩不要斗气了,好不好?”
元致轻轻推开慕容芷凝:“皇上,我没有和你置气,是你入戏太深了!我不想骗自己,也不想做别人的替身!”
慕容芷凝固执地拉着元致的衣袖:“你就不能给朕一点时间吗?朕也想遗忘,朕好痛苦……”
元致清冷地拂开慕容芷凝的手:“皇上请自重,我不是你豢养的男色!”
费翡在门外听到动静,推开了御书房的门,见元致甩开了慕容芷凝的手,朝大门走来。
费翡上前拦腰抱住了元致:“元大人请息怒!您俩的这点事,奴才明明白白地都看在眼里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的?”
元致推开费翡,嫌弃地用手掸着前襟:“费总管,你只是个奴才,你的手伸得太长了!你只须照顾好皇上的饮食起居即可,其他的事,不是你能管得了的!”
费翡焦急地跺着脚:“唉呀,奴才看着心急!元大人,您别怪奴才多嘴,您既然连江山都能拱手相送,足以说明您对皇上的爱意。您俩手里,都攥着对方心锁的钥匙,又何苦计较谁先打开谁的呢?”
元致冷酷道:“一个阉人,妄言什么情爱?我手里的钥匙,根本不是开她的锁的!”他头也不回地出了御书房。
费翡把慕容芷凝扶回宝座上:“皇上,您别伤心了,元大人哪次生您的气,过几天也就消了!唉……他再这样一直端着,早晚会让您凉透了心!皇上,要不,您就直接下一道诏书,直接册封他个亲政王,您干脆就强嫁他得了!兴许,他也正盼着这个结果呢!”
慕容芷凝本来满怀愁绪,听了费翡的话,忍不住笑出了声音:“你以为是在菜市口买棵白菜这么简单呢?费总管,朕真的爱上元大人了……”
费翡长叹了一声:“刚才元大人还在说,奴才是个阉人,不懂得男女间的情爱,可奴才偏偏生了对火眼金睛,把你们之间的感情,看得一清二楚的。皇上,您别骗自己了,您还爱着华炎的叱云将军,您就是太想忘了他,才不断地暗示自己,只有把感情转移到元大人身上,才能忘了叱云将军。可元大人是什么人哪?您的一举一动,一句话、一个动作,他都能猜出您心里在想什么!依奴才说,您也别太难为自己了,如果真想忘了叱云将军……招个男宠在身边,也能达到目的!”
慕容芷凝拍着龙椅的扶手:“费翡,你是老糊涂了吧?你以往说的话,朕都觉得挺有道理的,今天简直是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