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羽激愤地站起身:“婧容从来没有看不起自己,也从来没有看不起母后。婧容从小受皇父教诲,要宽以待人,严以律己。皇父从来没有教过婧容,要用非常手段来获得太平,要以害人来巩固自己的地位。婧容做不到,请母后恕罪。婧容也不会看着母后做错事,而孰视无睹。皇兄和皇父的决定是正确的,母后应该在这宫里好好地反省自己,控制住自己的心魔!”
萧太后冷冷地哈哈大笑:“本宫可以当没有生过你,你也可以不当本宫是你的母亲。但是你皇兄,你却是不能不管。你皇兄跟你皇父一样,心慈手软。且不说叱云跃轩那魔煞,会不会对付你皇兄,但那个商夏公主,她一定是红颜祸水。她害死了元太妃的儿子,也终将会令你皇兄和叱云跃轩反目。母后今天也许过激了,但母后全是为了你皇兄着想。婧容你想想你皇父的态度,他失去了炎那个儿子,却轻易就原谅了挑起事端的叱云跃轩,可见叱云跃轩在你皇父心目的中地位。本宫还亲耳听你皇父说过,要废了你皇兄,扶叱云跃轩上帝位。”
炎羽一时愁肠百结:“母后想婧容怎么做?让婧容继续替你谋害凤仪公主和叱云将军?母后就一定要让婧容背个大逆不道的罪名,才肯善罢甘休吗?”
萧太后狠厉道:“本宫若不是被禁了足,又岂会要你出手?婧容你太让本宫失望了,你一点都没有继承到本宫的优点。婧容,你和你皇兄都是本宫的孩儿,本宫又怎么会害你们?你毕竟年轻,不经事。你回去好好想想,本宫不逼你。但本宫提醒你,我们娘仨,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杨锁儿轻轻推着坐在吊椅上的慕容芷凝:“公主,锁儿不明白,这男女间的相思,真的能让人的情绪大起大落的吗?前几日公主跟叱云将军在一起时,笑容时时都如阳光般灿烂,这将军一离开,公主仿佛就像丢了魂儿,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
慕容芷凝抬头笑道:“锁儿你和心上人连面都没见过,你当然不知道相思是什么滋味。等你以后见了沈公子,你就会和我一样。两个相爱的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分离。”
杨锁儿摇着头:“采桑和武将军也是恋人啊,武将军走后,采桑不是也平平淡淡的吗?就只有公主害了相思……”
采桑托了一盘橘子走过来:“锁儿,你就别取笑公主了,她脸皮薄。公主,来吃橘子,这筐橘子王,是将军让给你留下的,将军总是把最好的东西留给公主。锁儿你这小丫头片子,知道什么叫相思?我怎么就平平淡淡的了?我
只是没有把思念武将军挂在脸上罢了。”
杨锁
儿讨好地剥了个橘子递给慕容芷凝:“是是是,锁儿什么都不懂。锁儿可不敢取笑公主,锁儿从心里羡慕公主和将军的爱情。要爱得多深,才会像她们这样,不得见就茶饭不思,寝食难安的……”
慕容芷凝默默将橘瓣送到嘴边:“我以前也没有经历过相思,不知道其中的滋味。我也曾经笑过书中的痴男女,无病呻吟,太过矫情。现在才知道,这茶饭不思,竟还算轻的,就算生死相许,也是可能的。若是听别的男子说,愿意为所爱的女子去死,我断然是不相信的。但前几日将军说,肯为我睁着眼睛跳下悬崖,我却是深信不疑……”
采桑在吊椅旁的石桌旁坐下:“真不敢相信,公主和将军竟能爱得如此深沉。就在几个月前,采桑还不看好公主和将军的感情。在将军心里,公主是失而复得的宝贝,必定会加倍珍惜的。公主受过的磨难,仿佛是为了让将军更加爱你。”
慕容芷凝看着采桑:“若是爱情分为两种,一种是短暂而热烈;一种是平淡而久远,采桑、锁儿,你们选哪一种?”
采桑若有所思:“公主的意思是,怕将军不能持之以恒?采桑倒觉得将军是个有担当的人。采桑也想像公主一样疯狂地爱一回呢,可惜却遇到块木头。要选择哪种爱情,取决于对方的态度,不是吗?”
杨锁儿轻轻推着吊椅:“锁儿没有恋爱过,但锁儿也憧憬过未来。锁儿宁愿守着一块木头过一辈子……锁儿的情感没有公主丰富,这大概是因为公主懂的多,地位高,又才情非凡,所以对情感和伴侣的要求,都比我们平常女子高出了许多的层次吧!”
慕容芷凝轻笑着摇头道:“每个女子都有爱与被爱的权利,这世上的爱情,并不分高低和层次。我和将军,也许都属于情感丰富且热烈的人。我也想拥有一份至死不变的爱情,我希望我和将军的感情,每天都比以往更深一些。而不是像夜空中的烟火一样,绚烂过后,就如流星般陨落了,再也寻不到踪迹。”
采桑道:“公主,采桑和锁儿陪你出去走走吧。你一呆在院里不走动,就伤春悲秋的。将军走的时候也交待过,让你多出门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