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许多天皆是如此。文卿按时提着食盒上门,与鹤生一同食用,白天在铺子忙碌,晚上偶尔会留宿一同缠绵,若不留下,便回去与春桃学习东厨手艺。
春桃时常笑话她越来越像一位夫人了,一回来便为丈夫洗手作羹汤。
文卿乐不可支,便说:“那照你这么说,天底下下厨的都是夫人了,那酒楼的厨子都是男人,是不是也像个夫人?你还天天为我下厨呢,又是哪家的夫人?”
文卿如此说是因为不喜欢这种夫人等于洗手作羹汤的论调,也是因的嫁人后她是真的为了取悦容卿而下过厨的,只是但后来回想又觉十分可笑,加上鹤生的出现,反倒让她在心底暗暗地厌恶起这种行为。不提荣家需不需要如此,即便应该,她也不情愿了。
当然,下厨只是一个代指,她厌恶的是所有夫人应该做的事,更是看上来像一个正经的夫人这件事——大抵是一种逆反心理——如今的话,下厨是她心甘情愿,因为她知道那人总是不愿好好吃饭,所以看到她妥协就觉得高兴。
提着空食盒回到铺子,入门便看见舒宜坐在方桌一侧,也不与人闲话,也不招待生意,像等什么人似的,脸sE认真异常。
文卿一怔,默默进去,不问,而是兀自与她擦身而过,来到柜台后,暗声将食盒递给一旁的伙计送去后面清洗。
脚步声惊动了出神的舒宜,她起身来到文卿的面前。文卿见状,躲她一般敛神走出柜台,来到桌前沏茶,一面低声问她:“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不是说家里有事么?”
舒宜拉住她的手腕,正sE道:“我有事想跟你谈谈。”
“谈什么?”
她也不说,而是径直将她拉入一间待客的静室,关上门,回身看她。
“……怎么了么?”
舒宜靠近,“宋文卿,你最近是不是在躲我?”
文卿想躲,但听她这么说,不想做贼心虚,因此站在原地面对着她。
说实话,这种感觉有些奇怪。
她们两个这么多年的老朋友,竟然这么认真地面对面地看着对方。
文卿心里打起鼓,避开视线道:“没有,你多心了。”
“你就有!”舒宜拔高声音,“自从上次你在我家里见了那个Si道姑之后,你就一直躲着我,难道因为她已经回来了,所以你不需要我了,就想把我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