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小光缩回角落的书桌,指着西边的床说了句“你们睡那”后,又埋头不说话了。

    庄景看西边的床,面积虽然大,但却很脏,被子和枕头边都是烟灰还有积攒了不知多久的灰尘与污渍,让人连屁股都不想挨上去。

    这应该是蒋小光爸爸的床,而且很明显,自从他被抓进监狱里以后,蒋小光就再没动过床上任意一个东西。

    要清洁这张床那可是个大工程。前名伶掌上红挑剔地皱起了眉。

    金竑看出了庄景的为难,把两个人的行李推到墙边,袖子卷起来,径直开始拆旧的被褥和枕套。

    金竑手臂一抖,两年的积灰像一朵升腾的蘑菇云扑面而来,庄景往旁边让了两步,金竑却吃了一嘴灰,眼睛也睁不开,手背还按在唇边咳嗽了一声。

    看他那个狼狈样子,庄景唇角忍不住弯了弯。算了算了,自己好歹还有吃苦的经历,金竑他能看出来,肯定是个从小就娇生惯养没受过人间疾苦的贵公子,恐怕这辈子都没自己铺过一次床。

    “我来吧,金董您去旁边歇息一下。”庄景上前攒住被套说。

    金竑眼睛泛红,但不松手:“我已经被迷了眼睛了,你就别来掺和了。”

    庄景说:“做饭您是专业的,铺床叠被这种事情我可比你行。”

    说完想到《西厢记》里那句“若共你多情小姐同鸳帐,怎舍得叠被铺床?”,不免有些后悔,脸偷偷红了。

    金竑低头在庄景耳边说:“想让我让开啊?现在咱们一起拍节目了,不再是上下级而是伙伴了,你该叫我名字吧,不然观众看到了也会觉得很奇怪。”

    庄景手上专心弄被子,不想搭理他,金竑也就不松手,这么个大高个杵在那儿很是碍手碍脚。

    没过一会儿,庄景抿了抿唇,只好无奈地说:“好吧,好吧。那金竑同志,可以请你往边上让让吗?”

    金竑这才让了让,笑着说:“我们两一起。”

    庄景心里微微摇头,累了,随便吧,毁灭吧。

    不知道吃了多少灰,总算把旧的床上用品拆了下来,周围也擦拭过一遍了。金竑从行李里拿出一件崭新的三件套,展开来看,是牛油果色,上面还印着很多巴掌大的吐着舌头微笑的q版柴犬。

    还挺可爱的,庄景想,没想到金竑是这个口味,和他家里的装修风格也不符合呀,这下可算是在全国人民面前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