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新核发的通行证,以及小额贿赂,卡朋特可以轻易穿越各个印度部队分割的防区,到他想去的大部分地方。
他一路畅通无阻,四处寻找外籍军团的确切位置,始终没有收获。不过路上看到了更多的自卫军的暴行,看到了自卫军的车辆冲进东区平民窟任意射杀,据说是为了报复下午一名自卫军在这里失踪。他想必须尽自己的所能,早日结束这场战争。
车辆一直到了非常接近战线的豪资凯茨公园附近才被路障拦下,这次是外籍军团的警戒部队,终于找到了。
卫戍司令部签发的通行证和几美元的贿赂自然无法买通美国人,不过作为美国记者,他还是很容易从这些士兵嘴里套到一点情报。可以看到大量的悍马紧贴着街道南侧停靠,以躲避印度洋上空的侦察卫星从靠南方的空域通过时的视野,狙击手则占据了制高点,任何乱闯的人,都可能在未受警告的情况下被击毙。他们的警戒范围并没有划的很远,仍然可以看到前方的车辆调动,也可以在夜幕下,分辨出坦克与步兵战车的轮廓,卡朋特与一名来自纽约的同乡抽烟聊天时,偷偷数着坦克量和去向,看上去坦克正向西而去。
“老弟,接下来的战斗可不容易,我听说中国人弄来了攻城重炮?”卡朋特假装不经意地问起这些。
“那就不管我们的事了,老弟,我敢和你打赌,我会比你们这些记者先回家。也许还能赶上扬基本赛季的第一场比赛。”士兵开心说道,他对记者根本不设防。
“你还不知道,两天前联盟和球员工会的谈判失败,本赛季八成会泡汤。”
“我的天,你说的是真的?两天前我们还在东面被中国人打的屁滚尿流,还多亏了那些狗娘养的日本人拦住了敌人。真不敢相信,我们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收拾共产主义,这些婊子养的资本家却为了一点点蝇头私利停止了比赛。”
“这么说,你们马上就要扔下卡汗那个可怜的老头?”
“相信我,这场战争印度已经输了,再说,那个老头也已经付不出钱来了;今后20年,中国将无可遏制,也许只有游击战能让他们陷入泥潭,不过我看印度人也不是那块料,现在我们只能顾自己了。”士兵嘬了一口烟说道。
“你们打算突围出去?”
“快了,我听说已经和中国人谈妥了,他们会在战线上放开一条通道,不过战场上的传闻不可信,说不定就是某个大兵瞎编的,总之上面让我们做好战斗准备。”
“从哪儿突围?”卡朋特终于问了一个比较冒险的问题。
“可能是从德里兵营方向。谁知道呢,城里探子很多,命令总是最后才下达,不过车辆可是一个劲儿地向西面调动。真要打的话,还是从西面比较容易,东面的中国军队非常能打,我们吃了他们不少亏。在战场上,你永远不要相信那些澳大利亚人,但是你可以信任日本人。”
“关于这些,也许回到纽约我可以找你做个专访,关于老兵在绝望战争中的经历?”
“没问题,我还可以给你看看我屁股上的伤口。”
负责警戒的士兵对战地记者格外客气,不过涉及到调动方向,卡朋特更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离开哨卡后,来到萨福德琼医院,与在那里的木利特医生会面,然后两人轮流从医院顶楼向西南观察,以确定敌人机动的路线。
外籍军团指挥部内,叶林斯基正在于阿格拉的弗林斯进行视频通话,讨论目前正在进行的突围准备行动。他是新德里城内外籍部队中,少数知道突围具体时间的。他当然知道城里有大量的间谍几乎可以畅通无阻地用外部联络,印度情报局和内务部的废物们,从来没有真正屏蔽过城区内的通讯。各个国家通讯社的记者们一直都在使用卫星通讯,很难说其中没有夹杂着中国的眼线。卡汗政权为了让全世界同步看到新德里的存亡,以期待自由世界的援助,不惜放松了这方面管制,这当然是双刃剑,得失如何只有以后才知道了。不过,弗林斯河叶林斯基可不是善男信女,在行动前的最后几个钟头内,阿格拉起飞的咆哮者会保证新德里周边的所有通讯一起失效,保证无任何消息可以送出新德里。虽然势必也会破坏印度陆军的通讯,不过现在可不是担心他们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