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平公主虽然是殿下最为宠爱的女儿,可是终究只是个没有实权的妇人,公主畏惧殿下,能做的也只是推荐入仕罢了。”
“我不想与阿兄争论这些。”萧婉吟扭头一把坐下,“我不会答应的,阿兄请回吧。”
萧至崇憋着气,挑眉道:“实话与你说,王瑾晨不但投靠了太平长公主,如今还住到了公主位于尚善坊的家中,外面有人传闻,皇太后殿下越过榜头而当廷受职第十人的王瑾晨是因为看上了他的相貌,你说,国朝会不会再出一个千金公主与薛怀义。”
兄长的话像针一样刺在萧婉吟心中,殿试与群见新及第进士偏偏都发生在了同一年,“怎么会”
“皇太后殿下的心思一向深不可测,但是太平长公主,若是不喜欢又怎会留他的府中居住,哦,还有人说中第后不久王瑾晨便自己拿着包袱登了公主家的大门,”萧至崇弯下腰,压低声音道:“说不定是他自己想做驸马呢。”
“不可能!”萧婉吟将可怕的兄长推开。
“不但是长公主,还有崇文馆学士宋之问也对其青睐有加,他有个养女七娘你应该知道吧。”萧至崇拂了拂胸前的衣襟,“宋之问不仅献媚殿下,还一贯讨好长公主,长公主青睐王瑾晨,姓宋的怕是早就惦记上了这个乘龙快婿吧,也就这些寒门能相互看得上。”
望着愈渐失神的人,萧至崇软下心来蹲下,“七娘,你何必守着一个这样的人呢,他卷入这种斗争只能作为一颗棋子,棋子终究有一天会变成弃子而被抛弃,李家不一样,陇西”
“李家当然不一样,”萧婉吟睁眼瞪着兄长,“因为只要李昭德做了宰相,你这个亲家也能跟着受益。”
萧至崇哑然,旋即撑起膝盖站起,负手转身道:“我遵守的是父亲的遗言,长兄如父,既然七娘你执意如此,那么直到李家的花轿”
“家主。”匆匆赶到门口的家僮将萧至崇的话打断。
“什么事?”
“春官侍郎崔挹来访。”
“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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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宅·中堂——
春官侍郎崔挹拎着礼品从马车上下来,崔家四子之中,就数崔挹与崔氏的姐弟关系最好,看着憔悴的同胞姐姐,崔挹担忧道:“姊姊近来又瘦了些,姊夫之事弟弟知道姊姊难过,然斯人已逝,姊姊膝下还有几个孩儿,为了孩子也要多多保重身子才是。”
崔氏点点头,“四郎来也不差人打声招呼,你看家里也没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