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方家,谢襄宁才真正意识到大事不妙。
屋里屋外被砸了个稀巴烂,二十余岁的年轻妇人瘫坐在屋里头抹泪。
一见来人,就酿跄着起身过来一把握住了谢襄宁的手:“宁姑娘,我、我对不住你。”
事情出在昨天半夜,方威上山打猎射却不料误伤了镇上钱氏当铺的大当家。
具体什么个情况,方李氏也不清楚。方威人没回来,来的是一群钱氏养的打手,声称他们家老爷受了伤要讨银子,拿不出银子就不放王威回来。
方李氏说道激动处,更是泣不成声:“家里翻的翻、砸的砸,他们没寻到几个钱。见我抱着衾儿,硬是抢了去说要卖了换钱。”
谢襄宁脸色霎时雪白,仿佛没听清楚她又问了一遍:“你说衾儿被钱氏银庄的人抢走了?”
方李氏猛点头,“宁姑娘,我对不住你。”
谢襄宁稳了稳心神问:“他们要多少银子?”既然是图钱财,那事情就还能解决。
方李氏满脸皆是绝望,哆嗦着出声:“……一千贯。”
家里一年开销统共也不过十贯,一千贯这样天大的数,就算是砸锅卖铁也是凑不齐的。
谢襄宁咬牙,这就是对方在故意讹人了。
“我那还有几件首饰,劳方大嫂陪着走一遭。”眼下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她只能先准备好钱去趟钱氏银庄。
要是那边实在不讲理,谢襄宁就准备去报官。
方李氏早已经的乱了方寸,见这位“宁姜”姑娘有主张,自然就跟着她行事了。
当日谢襄宁离开的匆忙,身上也就那几样常带的首饰。从扬州到青州来的这一路上,又花费了不少。
此刻也就只剩下一支点翠金擂丝的簪子,这东西做工精巧,出自名师之手。
也正因如此,谢襄宁将它留了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