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燕燕深知自己闯大祸了,这头一遭侍寝,就将渣皇咬伤了,说她不是故意的,恐怕没人会相信吧?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还真不是故意的,刚才她实在是太疼了,或许是这具身子的主人太过娇小,猛然被一个男人这么欺辱,能受得住才怪呢?这要搁到现代,那不是欺辱未成年人么?

    更何况这渣皇看起来身板瘦,可脱衣处处是肉,手臂、胸前的腱子肉,可不是白长的,被他这么糟蹋,她感觉自己都要死了,还哪里顾得上罗尚宫交待的话,罗尚宫说陛下龙体如何金贵,让她小心伺候着,她几乎一句也不记得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让她整个人都懵掉了,她还记得个什么鬼?

    此时苏燕燕倒是清醒了,是被吓醒的。她梨花带雨的模样,风姿楚楚,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微微低垂着,眼下隐隐还有一颗泪痣,是极浅的朱红色,长睫因着害怕轻轻乱颤,一张小脸白得跟什么似的,三千青丝早已散落下来,看上去更平添了那娇柔无助之态。

    她咬着红唇,轻轻道:“陛下,我、我疼。”说这话时,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光洁白皙的脸蛋儿滑落,无声无息的,那隐忍着的痛楚,若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只怕很难不被此情此景打动。

    半晌,空气里的气氛缓和了些,苏燕燕听到渣皇冷哼了声,不带任何情绪的,虽然听不出喜和怒,但她知道,她终于逃过一劫了,谢天谢地!

    在渣皇坐起的瞬间,他后肩头上的伤口,只留下一个浅显的牙印,似乎渣皇并没有想惊动旁人,而是自顾自的穿好了衣裳,当然在这档口,苏燕燕也一不留神的,大饱了一餐眼福,男子背部的线条极好,硬朗中又不失柔和,总之是让人看了热血膨胀的那种。

    想到方才的颠鸾倒凤,苏燕燕觉得脸像火烧一样,火辣辣的疼。直到渣皇穿好衣服,都没再跟她多说一句话,也对,他现在没气得杀掉她都不错了,又怎么会跟她多说废话,就在苏燕燕像个木头一样躺在那,不知是进是退时,终于听到渣皇对外吩咐:“来人!”

    就算是皇帝临幸后宫妃嫔,殿外还是少不得人的,听到皇帝的叫声,罗尚宫赶紧回了声:“是,陛下!”人就跟着推门进了殿内。

    罗尚宫进来时,后头还跟着几个婢女,她们一直低垂着头,不敢直视天威。待她们几个近身前时,罗尚宫略微有些诧异,不过很快的,她也没多说什么,原来她见到陛下竟已经穿好了衣裳,坐在榻前,竟没等着她们来伺候更衣。

    反观苏采女她,还好端端的躺在榻上,一动不动的。这反差也太大了,罗尚宫还没开口问,慕容熙就发话了:“送苏采回去吧!”说到这他眉头一动,淡淡补了句:“她累了!”这句话怎么听着,都别有深意,罗尚宫听到这,不禁唇角扯着浅笑,忙道了声是,身后的婢女也接着上前,这才来伺候苏燕燕更衣。

    苏燕燕一直闭着眼睛,任由她们摆弄折腾,在这深宫里,她的羞耻心早已碎裂一地,什么节操、三观都荡然无存了,更别谈什么隐私了。

    直到她出了上阳宫,她才敢睁开眼睛去瞧,天色早已暗的不见五指了,罗尚宫提着风灯领着她上了春恩车,她才道:“多谢、罗尚宫了。”

    罗尚宫笑道:“苏采女客气了!都是应该的。”还是那副笑脸,笑容里却多了三分深意,也对,她这样的尚宫,见过太多侍寝的女子,陛下的态度如何?一目了然,哪些是喜的?哪些是厌的?她心里明得跟镜一样的,就方才那句话:“她累了!”陛下待她就是不同的。

    罗尚宫又对身旁的宫人交待了两句,这才又转头对苏燕燕道:“夜风寒冷,苏采女也要多保重身子才是,微臣就送到这里了。”说着屈膝对苏燕燕行了个礼,态度更多了几分恭敬之心,

    苏燕燕只觉得浑身酸痛,对罗尚宫这样看人下菜的,她也懒得多言语,于是点了点头道:“多谢罗尚宫关心,妾身知道了,罗尚宫也辛苦一日了,请回吧!”便撂下帘子,歪着头靠在软靠上歇息起来,现在她又累又饿,更困得要命,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难受的,就快散架了。

    回到兰绮苑,春儿和小桃都焦急的等在院子里,见那春恩车上下来一个人,虽然夜色晦暗,她那迎风而立的模样,就如一株开得正艳的兰花一样,清丽绝伦,不可方物,却不是她们的主子,又会是谁?

    “主子!”二人叫唤了两声,赶忙迎接上去,小桃手里拿着件靛蓝色绣花斗篷,赶紧给苏燕燕披上,她想着夜里风大,免得主子身子经受不住,不过这一暖心的举动,倒是让苏燕燕很受用,春儿对送苏燕燕回来的宫人说了两句好话,就跟着小桃一前一后,回到了屋子里。

    夜里也没什么好吃的了,春儿事先熬了些肉糜粥,里面的梗米炖得软烂,有益脾胃,正好也让主子暖暖胃,免得空着肚子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