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鹏深深的吸了口气道:“你们就在侧后的位置部署兵力和火力吧!那里是一片低洼地,我记得有一个地下室被日军炸开一个大窟窿?
在哪里部署火力点〖日〗本发现不了,而且无论是迫击炮和直射炮火都没什么办法。”
何军点了点头就要离开憋闷充满刺鼻异味的炮塔,戴鹏则一把拽住了何军道:“你们还有多少部队?”
何军顿时微微一愣,神情有些不自然道:“还有五十一个人!”
“五十一个人?”戴鹏顿时惊呼一声,陆宇也惊讶的望着何军,
如果不是何军带领部队逃跑避战,怎么可能伤亡这么小?城东包括朝阳银行那么坚固的建筑物都被日军用一百五十毫米加农炮硬生生的轰塌了,里面的二个连的守军全部牺牲殉国,整个城东以及已经看不到什么像样的建筑物了,除了一片瓦砾就是瓦砾!
而何军的一个连竟然还能有五十一个战斗员?这简直就是奇迹啊!如果何军没有避战的话,戴鹏第一件事就是提何军申请勋章并且给他连升两级。
何军深深的吸了口气道:“这五十一个人是左翼阵地最后的战斗员了!”
“什么?”戴鹏惊呼一声道:“左翼阵地至少有十个步兵连,期间又增援了至少三个连,全部的只有五十一个人了?”
何军点了点头道:“日军在左翼使用了两辆能喷火的坦克,虽然最终被弟兄们用反坦克步枪打成了火团,但是在广贸商行里的四百多名伤员与几十名护士都葬身日军的火海,剩下的弟兄们以日军一房一屋的进行争夺,直到全部成为瓦砾无房可守,为了继续阻敌,所以弟兄们重新整编了一下,就卑职一名军官,所以临时组成一个连,希望能够在城门外口继续阻敌。”
戴鹏点了点头道:“仗打到这种程度不怪你们,大家都是好样的,如果能够活下来,我给弟兄们向张司令请功!”
何军笑了笑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道:“请功就不必了,咱们现在活着就是为了更多的杀死〖日〗本人,对于这些两条tui的禽兽,只有杀光他们,他们才不敢再来,日军三番四次的进攻我朝阳要塞,就是因为我们杀得〖日〗本鬼子太少,杀绝他们,一个也不留!”
戴鹏望着怒不可遏的何军点了点头,在战场上对敌人将什么优待,讲什么人道,讲什么仁慈,那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既然是战争,战争的本质就是撕杀流血,死亡不过是战争的一种附加值而已,敌人死总好过自己人死吧?
很快,日军的进攻在疾风骤雨般的炮击中拉开了序幕,戴鹏担忧的望着何军的身影消失在了硝烟之中,已经弹尽粮绝的铁骑试验型坦克的最后一发被冒穿甲弹将一辆试图冲过突破口的就九五式战车从正面贯穿到了后面了,日军车组乘员的血肉、残肢、内脏顺着脸盆大的窟窿中迸溅出。
焦热的日军战车如同烧烤的铁板在煎牛肉一般,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吱啦声,伴随着一阵阵弥漫开来的焦臭味道,后续的日军战车被前面战车的惨象震慑住了,纷纷开始拼命的倒车,在慌乱中一辆日军战车被碾压倒了几名跟随其后,猝不及防的步兵,战车在大肆后退,紧随其后的日军步兵也开始向两翼撤退,没有战车的掩护,日军步兵不是傻子,〖中〗国守军猛烈的火力他们已经领教过很多次了,如果一个人挨了一次打撞了墙是偶然的话,那么每次都挨打,每次都撞墙却死不悔改是什么?那就是猪的行为,而且左翼已经取得了突破,只要左右的部队进行渗透包抄的话,〖中〗国军自然就退却了,这个时候还要死打硬拼?于是日军的进攻很自然的顿时乱作了一团。
获洲立兵在炮队镜中望着不争气的部队,真想下命令让重炮把这些辱没大〖日〗本皇军威名的家伙一次xing的抹杀得干干净净,但是无缘无故的就炮击自己的部队?尤其是并没有敌军与之纠缠的情况下,而且又不是进攻的整体崩溃的关键点,采用炮火覆盖显然是不明智的。
在获洲立兵看来,战车部队应该在第一辆战车被击毁之后更勇敢的突击前进,用战车去与敌军拼刺刀,远距离打不穿敌军,近距离也打不穿吗?再说敌军装弹总需要时间吧?归根到底就是战车部队缺乏决死的意志和精神。
实际上,获洲立兵是冤枉了配属给其的独立战车第八联队,这支部队是关东军中的精锐之部,最先配备了九五式轻型战车的部人,而且还更换了长管的三十七毫米战车炮,在以往的历次与热河方面的交火中,这支部队都未能有幸参加,因为其驻扎的地点在黑龙江与苏联的边境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