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鹿阴恻恻地把擀面杖往前推了推,张淑苇僵着脑袋不敢动,鼻子都被压扁了。
封临初举起枪的那一瞬间,时鹿敏锐察觉到那一枪下去,张淑苇可能会死。
这个念头听起来很荒唐,已经死掉的人怎么可能再死,但时鹿还是伸出了手,阻止封临初扣下扳机的同时,拿出擀面杖丢了出去。
张淑苇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眼泪水咕噜咕噜往外冒,咬着舌头含糊哽咽:“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见它恢复理智,时鹿眯起眼:“你昨天跑出去杀人了?”
“杀人?”张淑苇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把头甩得像拨浪鼓,“没有没有,我一直都没有离开过警局。”
这模样看着并不像在撒谎,沉吟数秒,时鹿姑且选择相信它的话,起身回头:“现在怎么办?”
封临初的眸光从时鹿身上瞥过,示意周围人让开:“带回去。”
唐信忠没有离开会议室,看到像小媳妇一样跟在时鹿身后的张淑苇也不惊讶,端着运筹帷幄的架势,气定神闲的模样倒是让他多了几分领导气质。
段俞非也跟了过来,走到旁边的架子前,从边上的茶叶桶里拿出一张三角符篆攥在手心。
“那是阴阳符,带着就能看见平时看不见的东西。”见时鹿神色好奇,苏暮冬主动解释。
唐信忠笑着接话:“在我们这行里,天生阴阳眼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你们这行?”时鹿顺势追问:“你们难道不是警察?”
唐信忠:“对外是,实际我们从属特别安全管理局,普通案件我们不会参与,只协助处理特殊案件。就算在整个公安系统里,知道我们真实身份的也只有少数,警察这个身份一是为了掩饰,二是为了方便。”
时鹿其实早猜到他们的身份不像明面上看到的那样简单,也能理解,有些事东西确实不适合传播开。
对面,段俞非手里拿着一张照片,对着时鹿旁边的张淑苇比照了片刻,拿出审讯犯人的气势:“除了眼睛不太像,应该是本人,说说吧,陈海是不是你杀的。”
所有人都坐着,站着的那个就会显得很突兀,张淑苇左右看了一眼,眼珠子不安地在眼眶里打转,自以为隐蔽地藏到桌子底下,意识到那位警官是在对自己说话,才小心翼翼沿着桌边露出半个脑袋,“陈海是谁?”
苏暮冬:“你不是想报复昨天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