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决定改变发展重心,首先要安排的当然是物资和人力转移。匠作营理论上不属于凭祥州,只要把匠师村里的木器厂和铁器厂搬过来就行了。制药厂在镇南侯府里,如果不扩大的话没必要搬迁。
最头疼的是兵卒无法安置,在黎氏山庄安排一千辅兵问题不大,还有八千兵无处可放。李复生提议抽出一万新兵去亭立城参加建城,这个想法能暂时解决一部分问题,想要彻底解决这个麻烦,必须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根据地才行。现阶段谅山府和北件府都不合适,除非吉鸿昌能成为这两个府的掌控者,不然无法掩饰突然增加的兵力。[..]
“难道要占领一个府?”周世雄拼命挠头,不管是用周世雄这个大明侯爷的身份,还是吉鸿昌这个府主义子的身份,在越北朝攻占一个府都会引发剧烈反弹。阮福包的先例就在眼前,就算是瞎子也能听得见反对声有多大。
“占领一个府难度不大,最重要的是用什么名义,如果出师无名,就算占下来也守不住。”官重光并没有被手中强大的武力迷惑,他很清楚的看到自身弱点。
“名义,什么名义才能名正言顺的攻打州府?”李复生想不出来,学着周世雄一样挠头。
“再等等看,我相信郑杜的死会给越北朝带来很大变化,只要乱起来说不定就有机会了。”周世雄的提议得到官重光和李复生的赞同,根据地的事先放下,寻找合适的机会再想办法。
周世雄在有陇镇等到他要接的贵宾,阮福氏商业龙头阮福洛民,这位阮福氏财神爷低调的很,在一辆体型硕大外观简陋的马车上接见了吉鸿昌。
“小子吉鸿昌拜见叔爷。”阮福洛民是阮福包的叔叔辈,吉鸿昌是阮福包正式收的义子,自然要跟着阮福包称呼阮福洛民。
“请起。”阮福洛民六十岁左右,满头白发梳理得非常整齐,眯眯着眼睛一脸慈祥老公公的模样。如果轻信相由心生的人,一定会被他坑的当掉裤子。这位老人家当年为了争夺家族商业龙头的宝座,把亲哥坑的自杀身亡,其狠辣无需多言。
“谢叔爷。”周世雄起身坐好,抬头看向慈祥老公公,表情有些拘谨。他来有陇镇之前,阮福包和阮福阿江分别警告过他,洛民叔是只老狐狸,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一定要小心对待,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包儿很不错,有纳才之心容人之量,前途不可限量啊!”阮福洛民打量了好一会眼前的年轻人,忽然开口说了这么一段话,不知他意有何指?
见吉鸿昌不接话,阮福洛民再次点点头,“鸿昌,你想的这个拍卖会非常有意思,不知能不能为老朽细细解说一番?”
拍卖会和交易会这种创意说神奇非常神奇,说普通非常普通,只要见过一次就能完整模仿,没有任何技术难度。周世雄当然不介意被人偷师,反正他也守不住不是。当下详细介绍了拍卖会的特点和注意事项,强调必须为客户保密才是拍卖行的最重要主旨。
“难道有人拿贼赃来卖也要为其保密?!”阮福洛民自己就不是个注重伦理道德的人,拿这种例子诘难吉鸿昌,只是为了其他目的。
“如果是拍卖行的物件当然要追回,若不是,谁能证明这是赃物?”周世雄一点都不生气,这种程度的辩论太低级了,不值得他认真。
阮福洛民当然不会让自己的挑衅没有成果,继续追问道,“假如提出质疑的是一位府主甚至是王府,这拍卖行还要坚持保密原则吗?”
“叔爷,拍卖行的保密原则是为客户着想,如果随随便便泄露客户机密,恐怕没有人会喜欢跟这样的商家合作。若是遇到叔爷所说的那种情况,拍卖行可以选择退回商品给卖家,任何人来询问客户机密,都应该明确告知,你从我这里能得到别人的机密,别人也会从我这里得到你的机密,如果不想发生这种事,就不要向拍卖行询问别人的秘密。”
“哈哈哈,说的好听,一府之主掌握数十万人的性命,怎么会接受这种花言巧语。”阮福洛民一点都不给吉鸿昌面子,当面揭开这种好听的话术,顶个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