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本将定会为平安兄争取到足够的金银珠宝,当然了,我知道平安兄弟视名利于粪土,但行走江湖,或是归隐田园不都也需要银子吗?” 徐平安一听,眉头一挑。 笑嘻嘻道:“那倒是可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其实是喜欢银子的!没你说的那么高尚。” “哈哈!”高仙芝红光满面,身上硬是一点伤都没有留下。 挥了挥手,让左右带上了一个失魂落魄的人。 那一刹,徐平安震惊,脱口而出一句:“是你?!” 这位从扬州城叛逃出来的新校尉长正是当初自己押送一百流寇进扬州城守城的都尉长,那时候的他压根不像是叛乱的人。 身上或多或少还有着一些刚正之气,否则也不会拒绝田百川的银子了。 这,还真是世事无常。 都尉长抬头看了一眼徐平安,心中一叹,竟然是这位声名鹤起的年轻人。 “怎么,平安兄你认识?”高仙芝道。 “见过一面,只不过那时候他还有点刚正之气,不像是个能造反的人。”徐平安道。 高仙芝点点头,道:“这人你先押送回刺史府吧,给太平卫看一看,也好解除燃眉之急,顺便通知鱼刺史拍兵前来,收拾残局。” “若要将这些叛军全部押送回,我手底下的人还不够。” 徐平安点点头,让魏五拿人。 此时校尉长被五花大绑,站在原地,任由魏五如何扭动都不愿意走,跟个木桩子杵着。 “找死!”高仙芝眼中冷芒一闪,伸出一手就要砍断他的手骨。 徐平安抬手阻止了他,看向校尉长:“我现在赶时间,若有什么话赶快说!” 校尉长诧异的看了一眼他,这人如何是知道自己有话要说的? 原本他还想多坚持一下,但想了想还是嘭然一声跪在了地上。 眸子低垂,有些落寞道:“我自知死罪,无可避免,愿意投降也是全因老家尚有一名八十老母。” “我自己犯下的事我自己会抗,但我的老母无罪,还望两位大人保我母亲周全,若可以,多给她一些散碎银两,安度最后晚年。” 说到最后,他已经咬牙切齿,眉头深蹙。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不造反陪着你的母亲不是更好吗?最狠的刀是你插的,给些散碎银两又有何用?”徐平安冷道。 校尉长低头不语。 “好,我答应你,现在随我回刺史府!”徐平安摇摇头说道,人性的确是难以捉摸的。 “立誓,我才随你走,否则杀了我我也不走!” 校尉长咬牙说道。 恐怕这样的话谁听了都会有些刺耳,多少带点威胁。 高仙芝冷笑扫视他,没有说话,若不走他有的是办法让他走,直接敲碎全身骨头带走就成。 “我不会立誓,但我说的从来一言九鼎,你自觉跟上这个约定作数,不跟上高将军也有得是办法让你跟上。” 说完,徐平安冲高仙芝拱了拱手,表示道别。 “一路小心,我派人跟着你们,待此事一了,高某必找平安兄聚一聚!”高仙芝很客气道。 “好!”他没有拒绝,转身就走。 那校尉长咬了咬牙站了起来,很自觉的跟了上去,随后被押上了马。 十几骑跟着徐平安飞速下山,与鱼幼薇二人会合,随后高举火把,疾驰刺史府。 …… 三日之后。
徐平安在刺史府的后院里偷闲,石桌之上摆放着糕点酒水。 轻抿一口,清香入腹。 美景当前,湖光山色。 这几天发生了许多大事。 那日深夜赶回刺史府的时候,不算晚也不算早。 太平卫堵在了刺史府的大堂,手里拿着一封书信,乃是叛军头目写给鱼宣生的,信中所言所语甚为熟络,有意无意的将鱼宣生拖入了这场叛乱之中。 这样拙略的手段并不稀奇,但在这样的情况下却最是杀人。 古来至今,但凡沾染了造反谋逆之事,屁大个苗头都要被砍头。 这是皇家惯行的概念,宁愿错杀一万,绝不放走一个。 并且这封信偏偏被白龙卫统这个与刺史府有过一些不愉快的人手中,更偏偏此人还是个心胸狭隘之辈。 白龙卫统以公事公办的口吻,要拿走鱼宣生问话,与余巡等人对峙良久。 若非徐平安提前让魏大等人回来,让他们拖时间,恐怕事情真就往坏处演变而去了,要嘛发生冲突被扣上一个大帽子,要嘛忍住被下大狱,还要被逼供。. 带着校尉长和高仙芝的人出现在刺史府大堂的时候,一切了然。 白龙卫统阴恻恻的离开了,叛军被破,首领被擒,以及高仙芝等人的证词,这封信也就成了笑话。 其实白龙更多的也只是想找麻烦,或屈打成招,只是没想到事情结束得这般快,这般出人意料! 而后鱼宣生派遣了大量的官兵开往了山顶平原,连夜缉拿一干人等,在第二天黎明的时候就将所有叛军押送回了扬州大牢。 当然,回了刺史府的徐平安没有再管这些,什么事都要一觉睡醒了再说,包括白龙的事。 后来,扬州城兵变的消息都还没有传播的极远的时候,叛军被镇压的消息就传了出去。 让中原许多州府的人都是一阵惊愕。 庙堂大怒,亦是大喜! 首先,直接一道圣旨下达扬州,那位文武大帝的命令,言简意赅一些就是“杀杀杀!” 几乎所有参与反叛的江湖势力,以及军士全部被处死,没留下一个活口,这种情况不杀鸡儆猴是不可能的。 甚至,连押送长安再审的意思都没有,直接就杀。 也不知道鱼宣生是如何跟长安报告此事的,也就是关于九面佛的事,庙堂的声音暂时没有,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一般。 高仙芝与鱼宣生都得到了很大的封赏。 专门为高仙芝下了一道圣旨,先是一阵文绉绉的溢美之词,而后恢复了他以前的爵位,神威侯。 另外赐下了许多的钱田绸缎,总之是一堆的财,皆是身外之物,对于职位一事却是没有任何调整。 这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这个功劳大,但不算泼天之功。 所以恢复爵位,赏赐金银细软这是说得过去的,想要恢复以前的兵权等等,如果庙堂没有人提拔几乎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