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枝虽然没有说话,脸上的惊吓却是明明白白,离得近了,都没有看错的可能。

    裴逢星蓦然住了嘴,警惕又慎重地打量着阮枝,藏在衣料下的肌肉不自觉地紧绷起来,蓄势待发地准备应对。

    “呃。”

    被戒备的阮枝完全没察觉到他的细微变化,她尴尬地眨了眨眼,浓密蜷曲的眼睫忽闪几度:“失礼了。”

    裴逢星:“……?”

    她为什么要道歉?

    “我叫阮枝。”

    阮枝清了下嗓子,将某些不妥的思想从脑内清除,尽可能让场面回到正轨,“是青霄长老门下弟子。”

    正常情况下,裴逢星即便不有来有往地自报家门,好歹也该应声好、打个招呼。

    但裴逢星这一路长大的经验着实不能算是正常,故而他看阮枝没了下文,仿佛是在等他说些什么,他便谨慎地道:“所、以呢?”

    “嗯?所以?”

    阮枝还真被问住了。

    她想起了和含羞草谢师弟的对话,总算是找到了一个话题:“你有想过回去种田吗?”

    裴逢星:“……”

    这是什么问题?

    莫非,是她知晓他如今的境况,特意来问他这些问题,想看他的笑话?是了,她一见面便知道他的名字,分明是冲着他而来,怎么会没有所图。

    “我,没有田。”

    裴逢星道出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