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局告诉宁渊,林晓然现在在警局里,情绪十分激动,甚至没法正常说话。
现有的信息还是主要来自林晓然报警时候说的,那时候她还是个正常人。她说昨天晚上九点半的时候夏天天给她打了个电话,说了“很痛苦、坚持不下去了”之类的话,林晓然正想着劝劝她,可她在节目录制现场赶着要上台了,只能被迫挂了电话。
等她录完节目下来已经快凌晨三点了,她怕夏天天在睡觉,就没给她打电话,留了个信息让夏天天醒来以后回复。
后来林晓然一直惦记着夏天天,整晚都没怎么睡好。按照夏天天平时的作息,早上七点一定会起来。林晓然就从七点开始给夏天天打电话,一开始电话都是没人接,打到八点多的时候,电话关机了,于是她就报警了。
我们过去一看,夏天天已经死了,她的手机是被林晓然打到了没电。
宁渊问:“林晓然是不是跟夏天天住在一起的?夏天天出事的地方,是不是你之前ip查到的那户林晓然租的房子?”
隋局点点头:“这些都没错。房子是大平层,林晓然和夏天天各住一间。至于她们两个平时是什么关系,现在林晓然的状态太激动了,没法回答我们。”
隋局继续说:“从夏天天的尸检报告来看,她很有可能是在死前的一段时间内就连续喝下了含有少量N-二甲基亚硝胺的液体。N-二甲基亚硝胺是一种黄色透明液体,能溶于水、酒等液体,所以如果是她亲近的人,想要骗她喝下N-二甲基亚硝胺并不难。N-二甲基亚硝胺毒性极强,即使只是少量服用,长期服用后也会让身体产生凝血障碍,继而导致全身多器官功能衰竭,因此死亡。”
宁渊自言自语:“当时口红里查出有N-二甲基亚硝胺的时候,我特意研究过这成分,毒性很强、还能致癌、致死。华国曾经出现过用N-二甲基亚硝胺杀人的案子,当时那个案子凶手投毒量很大,即使如此,死者也是服毒几天后才身体不舒服去医院,继而在院中因为多器官衰竭而死亡。也就是说,服用N-二甲基亚硝胺后,人死前身体会很难受的,而且不是短暂的猝死。那夏天天怎么没去医院,而且是迅速就死在家里了?”
隋局:“这恐怕要等详细的尸检报告出来才能知道了。”
宁渊:“按理说,凶手在投毒N-二甲基亚硝胺之后,并不能确定夏天天的具体死亡时间。那为什么这么巧,夏天天死前会给林晓然打电话,而林晓然正好又在录制节目,拥有非常完美的不在场证据。”
隋局:“不错,昨天晚上是林晓然那个什么女团的成团之夜,节目一直从昨晚录到今天凌晨两点多,几百个人可以做她的不在场证明。不过即使没有这个不在场证据,据我们同事问下来,林晓然最近三个月都在女团录制节目,一个月只能回去一天,她下毒的难度还是非大的,当然我们也不能就此彻底排除她的嫌疑。”
宁渊点点头,林晓然确实也这么对他说过。
隋局表示,他们给林晓然找了专业的精神科医生,希望可以安抚林晓然的情绪,能够让她尽快平静下来,说出更多信息来。精神科医生看了以后,诊断林晓然是“创伤后应激性精神障碍”,夏天天的死对她造成了非常大的刺激和伤害,这病不太好治,只有靠不刺激她,让她自己慢慢通过时间来抚平创伤。
“大概要多久?”宁渊问。
隋局:“医生说不准,而且好之前我们不能问她,会更加刺激她的病情。所以我就来问问你有什么线索,之前你怎么查到她们两个的?”
宁渊把故事从“宁渊大骗子”大闹直播间,到林晓然偷偷给他塞纸条,再到两人的碰面,从头到底告诉了隋局。
说完后,宁渊和隋局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