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念头在心中闪过,可顾何紧抿嘴唇,一个字都没说。
他怕她难堪。也怕她难过。
玉姝挑眉望着他说:“你可还有什么想问我?”
顾何摇头,“没有。”
又说:“卑职省得了。”
他抱一抱拳,从窗翻了出去。
雪花乱舞,晶莹的碎屑落在朱红色的窗格上面,寒气袭来,羸弱如玉姝,却没有立即关窗缩进里屋。她需要这凛冽的北风,需要这刺骨的冰寒,需要让自己时刻清醒着。不想被命运裹挟,只能推着自己不断向前,坚持到再也坚持不住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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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文远从后门悄声溜出来,刘昭立在东边墙下朝他招手。两人自打上回一同拦过陈留王的仪仗后,就莫名成了朋友。
“你回去后怎么样?你爹有没有秋后算账?”严文远问。
刘昭哭丧着脸说:“要不是我娘拦着,这会儿我早就断了腿,哪还有命出来找你?”
严文远点头:“我也是!我小叔这几天没回来住,我爹又忙着应付外头的事,我算大难不死逃过一劫,走吧走吧,此地不宜久留,免得给我爹发觉。”
两人先后上了马,刚溜出巷子,迎面就见严璋似笑非笑坐于马上。
“小叔?”没料到人还没离开严家大宅地界,就被抓个正着,严文远狗腿地笑笑,跳下马乖乖上前行礼。
刘昭跟着溜下马,尴尬地拱手喊了声“严大人”。
“哪儿去?”严璋今儿穿一身玄色氅衣。他穿深色倒不觉黯淡,衬上如玉般无暇的外貌,反有一种端雅脱俗的味道。
严文远战战兢兢地答:“随便、随便逛逛……”
严璋抬了抬指头,身后一名亲卫跨步上前听令,——“护送少爷跟刘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