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永悦收拾着桌上的碗筷,边转头看了看虚掩的大门,未曾听到什么动静便有些失望的收回视线,却正对上一双带笑的眼睛,他一愣,咬着唇低垂下头。
刘荷芳瞥了眼他红通通的耳尖,笑而不语的将几个碗碟摞在一起,还真以为他佯装的淡定能瞒过谁,早已是暴露无遗了。
听到身边人走远的脚步声,苏永悦才敢抬头小小的瞥一眼她进了灶房的背影,脸颊上覆着一层红云,热热的,他抬手用手背碰了碰。
明显高出许多的温度让他很快便收回手,抱着收拢起来的碗筷也转身去了灶房,叮铃叮铃的声音伴随他慌乱的脚步,昭示着主人的心情。
刘荷芳听到声音回过头便看到他跨进门来,背着光看不太清楚面容,她抿唇笑着收回目光往盆里添水,想也知道必是红通通一片。
苏永悦将碗放在台面上,推了推对方的手臂示意自己来洗,并接过了手里舀水的木瓢接替她的动作。
刘荷芳倒是没拒绝,让开半步捋了袖子下来,将他垂落到身前的发丝拨到身后,道:“待会儿记得换身衣裳,虽是熟识,也莫要失了礼数。”
拿碗碟的动作稍顿,苏永悦抿紧了唇角点头,微垂的眼睫遮盖眸中潋滟之色。
这般乖巧柔顺模样少有,刘荷芳笑着又顺了顺他的发丝,不再扰他平复心绪,拍了下双儿的小臂便扭头出了灶房。
她一走苏永悦才敢抬起眼眸,如同是照耀着午后温和阳光的湖水,波光粼粼却不刺人,与流露了笑意的面容一般柔软。
好似是算好了时辰,他们方才用完早晌饭打理过自己,该登门的人便携着大包小裹的聘礼前来。
正在房中梳理头发的苏永悦听到院外的动静指尖一顿,即便是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依旧免不了紧张的扯痛了自己。
他抬手揉揉头皮,暗斥自己怎的这般的没出息,那人也不是第一回来,有何好慌的。
心中这般安抚自己,苏永悦梳理头发的动作却依旧免不了乱了起来,几根发丝绕在指尖纠结作一团让他心中恼怒。
“若不是余小子昨日托我来帮他送聘,这等喜事我怕是还不知,瞒的可当真是结实,怎的,怕我届时讨喜酒喝不成?”刘村长喝了口水放下杯子,抬手点点手指,面上佯装不满。
“村长您说这是哪里的话,便是全村人都不请也得请您不是……”苏得志笑着摆摆手,“不过是想着等事儿彻底定下来再告知罢了,莫说是喜酒,婚宴也得托您老主持呢。”
“这还差不多……”村长似是满意了他的解释,面带笑容的微颌首,转头看了眼旁边椅子上有些紧张的人,道:“说笑归说笑,今儿我来的目的想必你们是知道的,余峰这孩子在村里住了有些日子了,为人如何你我皆是清楚,若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现下便直接提出来,莫要放在心里日后徒增烦恼。”
苏得志闻言微敛了神色,与刘荷芳对视一眼,方露出浅笑摇摇头,“该提点的我们已是提点过了,日后他们能够相互扶持着过日子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