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鸠又埋头锤了几下,发泄完担忧,收回手。
说来奇怪,上次在心脉世界里见大师兄,心魔线会因六欲变本加厉地折磨他,这次却意外消停下来,不仅如此,连带着九尘作祟的那一份也一起消退下去,班鸠感觉仿佛有一汪暖暖的水流从身体里流过,包裹了高悬的心脏,惬意又舒适。
好一阵,班鸠终于确定这场赌注是自己赢了。
而宫行洲的第一个反应是:他吼我了?
还打我了?
他竟然可以吼我打我了!而不是喊破喉咙也不理我!
“混账东西”宫行洲将自己的思绪原地分成两半,一半欢呼于总算将九尘老鬼给收拾了,一半惊喜于总算抓住了小班鸠,他握住对方收回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处,语无伦次起来:“混账好啊,混账……那什么,可以臭不要脸,反正好,但是吓死就算了,免得我还要殉\\情。”
班鸠:“……”
莫不是打傻了……刚刚没下重手啊。
九尘消亡,心脉世界重归平静,血滴子能力有限,宫行洲还能待在心脉内的时间所剩无几,他蜻蜓点水地在班鸠眉心落下一吻,轻声道:“我在现世等你回家。”
班鸠再一抬头,只见大师兄的身影已经消失,只留下余味缭绕的兰花香。
七天后。
班鸠睁开眼,率先看到熟悉的床榻顶,稍后就有熟悉的兰花香在他鼻尖打转儿,很浓,仿佛倾身是贴在花边呼吸,却不会闷,格外沁人心脾。
外面有麻雀叽叽喳喳的吵闹声,正午,日头很大,亮堂堂的光射\\进屋里,将整间沉木打造的卧室照耀得金灿灿,像是一个富丽堂皇的世外桃源。
班鸠一连累了数十日,倒霉到家门槛,连口气都没能喘匀称过,好不容易得以全身放松下来,他只想两眼一闭睡到天荒地老。
可他刚要入睡,头皮兀地一疼。
“嘶。”
班鸠翻了个身,再次睁开眼睛,这一次,他发现自己是躺在大师兄屋子里的床榻上,脑袋也是枕在大师兄大腿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