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爬出来一半,仿佛就爬不动了,用力扒着船板,慢慢的朝这边转过头。
是一个中年男人!?
我一下子呆住了,那人像是船夫,他半张着嘴巴,满脸是血,那阵咯咯咯咯的声音,就是从他嘴里传出来的。
他露出半截身子,像是一个血葫芦,当他看到我和钟白的时候,艰难的伸出一只手,朝我们这边空抓着。
咯咯咯咯的声音一直没有断绝,我捏着钟白递给我的刀朝钟白走了一步,那笑声太刺耳了,让人浑身难受。
我们两个都不敢动,因为不知道那男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是注视了那么半分钟,我突然看到,他的脖子上,好像有一只手。
那只手惨白,死死的抓着他的脖子。
那人想朝前爬,却力有未逮,一时间和那只手僵持在原地。
咯咯咯咯.....
他嗓子里的声音渐渐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痛楚,他噗的喷出一口血,眼神黯淡了很多,但手却更执着的朝前硬扒。
我感觉一股挡都挡不住的恐惧和寒意,在船舱里瞬间蔓延开来。
他使劲的爬,但是身体只朝前挪动了几厘米,从两个跪俑后,慢慢又伸出一只手,抓着那男的肩膀。
最后一直到完全发不出任何声音,半截身躯痛苦的一抽搐,一点一点的被拖回到了跪俑后。
我只能听到他的手指和船板发出的低微的摩擦声,等到整个人全被拖回去的时候,就剩下两只手还在胡乱的来回乱抓着。
“跪俑后是什么东西!”我紧张的要死,手心里全是汗水,把撬杠又紧握了一圈,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
“我不知道!”钟白也很紧张,不过他倒是没有像我这样,他没有轻举妄动,我们俩就僵持着,看着那地方。
轰隆轰隆.....
我一句话没说完,一排跪俑后面就突然发出兵乓的乱响,跪俑挡住视线,后面就是一片死角,看不清楚。